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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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在敦學坊里開始想像自己治大國若烹小鮮的美妙景象。

●陳參衝著王莽大叫:&ldo;咱們爺兒倆到底誰是老師?&rdo;

成帝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夏日的某一天,長安城北橫門大道上走來了一個青年。

橫門大道是長安城八條主要街道之一,道東道西各有一個商業區,東邊的叫東市,占三個坊的範圍,西邊的自然就叫西市,卻占了六個坊的範圍。正因為有了這東西二市.城北雖然只是普通百姓聚居之處,卻也顯得十分繁華,&ldo;繁華&rdo;得有些嘈雜。

可是那青年顯然對這繁華的街景並不十分關注,匆匆的步履並未因為沿途市場裡傳來的叫賣聲音而稍有滯留。

天氣很熱,這青年穿的一件粗布儒袍已經被汗水濕透,但他固執地拒絕了道邊樹蔭下習習涼氣的誘惑,連歇歇腳落落汗的念頭也不曾轉過,仍是邁開大步一直前進。

青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雖然被褥熱的暑氣和不斷行走的疲倦夾擊著,神色卻很泰然,一雙像鷹隼一樣銳利有神的眼睛中,此刻正閃著興奮的目光,看得出他對此行的目的十分嚮往,那張略嫌大了一點的嘴,也正愉快地咧著,不時浮起一絲笑意來。

但是當他就快走到橫門大道的盡頭時,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看到馬市的騾馬欄里,現在正蜷伏著十幾個衣衫襤樓的&ldo;人&rdo;!

這些&ldo;人&rdo;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一個個都被粗韌的麻繩捆綁著,蝟縮在馬尿驢糞匯成的污穢中。如果不是那一雙雙眼睛裡還在流露出只有人類才有的孤哀求助的情感,青年簡直不敢貿然相信他們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生靈,也是雄踞萬靈之首的&ldo;人&rdo;。

青年止住了腳步,內心排側地看著這些可憐的人兒。

&ldo;少爺,您看中哪一個?&rdo;

一個充滿阿諛的聲音在青年耳邊響起,青年轉過頭了,看見了那個油光滿面的拍賣人,正站在馬市中的一個土台上向他打著招呼。

&ldo;你是在問我?&rdo;

&ldo;那當然啦!小人一看您的氣質,就知道您是個大主顧!怎麼樣,挑一個買回去?&rdo;

&ldo;人也能買賣?&rdo;青年有些不解。

&ldo;人?這些東西也能算人?他們是奴婢!奴婢當然可以買賣啦!&rdo;

青年點點頭:

&ldo;這麼說,他們是戰俘了?我聽老人們說過.有一年大漢和匈奴打仗,抓了許多俘虜,就是在長安的東市作為奴婢買賣的。&rdo;

&ldo;對對,少爺您真有學問!&rdo;

&ldo;可是,自從孝元皇帝送王昭君出塞和親以後,已經有好多年沒和匈奴開戰了,這些戰俘是從哪裡來的?再說,看他們的衣著,相貌,倒像是咱大漢子民,有老有少,還有一些女娃娃,難道他們也是戰俘?&rdo;

&ldo;您說這個呀,實話跟您說吧!&rdo;拍賣人見青年仿佛有買的意思,當然不肯輕易放過這個主顧,便從上台於上跳下來,湊到青年身邊:&ldo;他們都是長安城外祖輩務農的良民!&rdo;

&ldo;良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良民當做奴婢買賣!&rdo;青年顯然對大漢的律法有幾分知曉,語氣也很強硬。

可是拍賣人也是胸有成竹:

&ldo;少爺您別這麼說!不錯,大漢律法是不准鬻民為奴,可那是哪輩子的事啦?您說的以戰俘為奴的事,是有過,可多少年不打仗了,上哪兒給您找戰俘去?&rdo;

&ldo;那也不能把良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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