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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皺眉打斷他說：&ldo;什麼姑娘不姑娘。早晨你親口讓我喊你大哥，如今何來這麼多客套的說辭？&rdo;
秦叔寶訕訕地笑著，口中訥訥地道：&ldo;今晨我還不知你是女兒身。&rdo;
我不滿地撅著嘴巴說：&ldo;難道是女兒身便不能喊你大哥了？&rdo;
&ldo;當然不是，只是……&rdo;
我白了他一眼：&ldo;只是什麼？你若喊我姑娘，我便喊你將軍。若要我喊你大哥，你便喊我小雅，‐‐或者妹妹也可以。&rdo;我覺得自己幾近無賴。不過，在這個把月中，時時刻刻無不是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提防露出馬腳，早把我壓抑壞了。心想現在既光明正大地當回女子，自是愛胡鬧便胡鬧、愛撒嬌便撒嬌，再也沒後顧之憂了。
秦叔寶遲疑了一下，遂說道：&ldo;好了，小雅，我找你有事相問呢。&rdo;
我見他投降，心中大喜，於是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問：&ldo;大哥直問無妨。&rdo;
秦叔寶開口問道：&ldo;你小時候，可曾住在樓煩？&rdo; 語氣間隱約一沉。
我迷惑地看著他，茫然道：&ldo;樓煩在哪裡？我沒去過。&rdo;
&ldo;哦！&rdo;秦叔寶漫不經心地應著，眼光掠過我的脖項處，忽笑道：&ldo;妹妹穿了男裝，卻怎麼連項鍊也不捨得摘下？&rdo;
我低頭看去，只見項鍊從衣領處探出一角，便把它掏了出來，笑著說：&ldo;男子戴項鍊也不足為奇呀，況且這對我來說是至重要之物，須得時刻帶在身邊。&rdo;
秦叔寶拿起垂在我胸前的墜子，讚嘆道：&ldo;打造得真是精緻。&rdo;眼中卻閃過一絲失望。
我心中大疑，試探著問：&ldo;莫非秦大哥以前見過我？&rdo;
秦叔寶搖搖頭，說：&ldo;怎麼會？只是覺得你跟有個人長得相似，忍不住要問一下。想來真是無稽，她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到此處？&rdo;
我喃喃地重複道：&ldo;與我長得相似？&rdo;心中隱約一痛。隨即又強笑道：&ldo;必定是與秦大哥青梅竹馬的姑娘了。&rdo;
秦叔寶臉微微一紅，輕笑道：&ldo;那是我另一位妹妹。&rdo;頓了一下，又說：&ldo;明天大早便要拔營回虎牢關了，今晚可要早點歇息。&rdo;
&ldo;妹妹……&rdo;我心頭如千斤重，問非所答地說：&ldo;秦大哥的妹妹可真多。&rdo;
秦叔寶身體一僵，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我。我忽然驚覺，立刻堆笑掩飾道：&ldo;我今晚一定會睡得很香。&rdo;
秦叔寶微微笑著，拍拍我的腦袋，抬頭看看天色說：&ldo;不早了，我也該回營歇息了。&rdo;
我回到營中，呼喚守衛端來洗漱的水，用濕手帕貼在臉上，秦叔寶的影子卻在眼前揮之不去。好不容易收回紛亂的思緒，我取下手帕，對守衛揮揮手說：&ldo;多謝，可以拿下去了。&rdo;
那守衛上前俯下身來端起臉盆，忽然低聲說：&ldo;晚上當心迷香。&rdo;
我一怔，定睛向守衛看去，卻正是那日到百花谷的信差。我還沒能細細體會他的話，他已端著臉盆直起身來。我心如電轉，立刻說：&ldo;慢，水還是留下吧，我還要用。&rdo;
守衛靜靜地退出。
我回想方才進來時，外面的守衛並不是他，現在也並非換崗的時辰。他是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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