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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楚哲的幾番協調,兩日之後,終於有了一次去天牢探望孟喻之夫婦的機會。
這一日丁秋生早早就來東廂房通知姜欣然。
姜欣然聞言心頭一喜,忙與玉兒去後廚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為姑父姑母準備了兩盒糕點。
誰知剛將食盒提上馬車,便迎來楚哲的一聲冷笑:「你莫非想將這食盒帶進天牢?」
「奴想著姑父姑母已在獄中數日,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故爾想給他們帶點兒……吃的。」姜欣然低聲回道。
「你當天牢是什麼地方?能讓你光人進去就不錯了,豈還會讓你帶這些?」楚哲隔著車簾厲聲吩咐:「秋生,替姨娘將食盒拿下去。」
丁秋生得了旨意,挑開帘子從姜欣然手中接走了食盒。
隨後一聲響鞭,馬車徐徐駛離了南大街。
京城的天牢建在靈山寺後面的一排石窟旁,靈山寺乃國寺,香火鼎盛,但寺後的那片牢獄卻罕無人至,除了偶爾在半夜傳出的哀嚎聲,城中百姓幾乎並不知曉那裡還有座天牢。
馬車駛離城門後又幾經顛簸,總算到達天牢門外,楚哲將腰牌遞給丁秋生,讓他去與門口的侍衛對接,不一會兒,天牢半掩的大門便徐徐打開。
楚哲將姜欣然扶下馬車,繼而領著她步入門內。
兩人被侍衛帶著穿過了一條幽長的走廊,又經過了幾道看似正常的例行檢查,七拐八彎,越往裡走光線越暗,最後終於到達昏暗且散發著異味的囚室區。
孟喻之夫婦的囚室在走廊的最裡邊,光線更暗,且地上還泛著秋潮,姜欣然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到達囚室的外頭。
「姑父,姑母。」她扒在柵欄門上,哽咽著朝裡頭低喚。
囚室內燃了一盞燭火,孟喻之躺在草蓆上歇息,姜妙君則就著那盞燭火縫製衣物,聞得姜欣然的聲音,雙雙抬頭往外看。
「然然?」姜妙君怔住,眸中霎時閃出淚光來,「你怎麼來了?」她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計往外走,隔著柵欄門一把握住姜欣然的手。
「姑母。」姜欣然看著一身囚服形容狼狽的姜妙君,喉頭哽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姜妙君用衣袖輕輕拭去眸中的淚,警惕地瞄了一眼楚哲,將姜欣然拉遠了些,低聲問:「平兒前兩日出去了,到了教坊,你可知道這事兒?」
姜欣然眼裡湧出淚來,垂目,躲過姜妙君的視線,搖頭,又點頭。
姜妙君面色滯住,盯著神情躲閃的姜欣然,「她是不是出事了?」說著頓了頓:「你告訴姑母實話,平兒是不是出事了?」
姜欣然在囚室外「噗通」一聲跪地,抽泣著:「姑母,怪我,是我沒勸住她,表姐……自戕了。」
姜妙君身子一軟,也攤在了地上,低聲嗚咽:「我就知道,以她這性子,終是會走上這條路的,我就知道……」
此時孟喻之也躬身行至柵欄門前,聞言低頭抹淚,抬眸間,發現立於一旁的楚哲,略略一驚,繼而顫顫巍巍地伏身跪下:「孟某拜見楚大學士。」
楚哲雖冷著臉,語氣卻是和善的:「不必多禮,起來吧。」
孟喻之已多次受刑,身子早已如一架破敗的風車,在姜妙君的攙扶下,才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至今未在認罪書上畫押,再拖下去,你這身子怕是也受不了幾次刑了。」楚哲神色淡然,一雙桃花眼在幽暗的走廊里光華灼灼。
孟喻之抹了一把淚,神色堅定而無畏:「孟某本就是被冤枉,早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楚哲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但願你那些同僚也能如你一般堅定。」
「敢問大學士,蔣大人眼下可好?」
蔣大人乃大理寺卿蔣伯輝,「不好,他已被刑罰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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