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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兄弟姐妹里恐怕就沒不討厭他的。
此刻聽他說借衣服鞋子，余秀菊臉慢慢僵了下來，顧不得想女知青的事兒了，只想怎麼把這件事敷衍過去，&ldo;老么……&rdo;
唐知綜揚手打斷她，&ldo;大嫂，你放心，衣服鞋子如果弄壞了我賠。&rdo;有了錢，沒什麼賠不起的，想想他在現代過的隨手贈人一輛豪車的生活，贈人玫瑰手留余香，他不介意自己發達後幫襯幾個人，何況是酒鬼兄弟。
余秀菊暗暗撇嘴，眼裡透著懷疑，唐知綜不好和她多解釋，轉身喊高翠華，&ldo;媽，媽……&rdo;本來想說讓她等著過好日子，誰知沒說出口呢，余秀菊就焦急地應下，&ldo;你要穿就給你穿幾天，你是石磊親叔，說啥賠不賠的，明天傍晚你來拿吧。&rdo;
余秀菊臉上掛著笑，只是笑容太過勉強了，唐知綜素來不愛揣測人心思，得了應承，他高興得咧開了嘴，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ldo;行，傍晚讓石磊給我送過來，對了，我再借鏡子用用……&rdo;
既然要準備，細枝末節都要做到完美，酒鬼牙齒好看是好看，可不愛刷牙，黃得很，張嘴說話是很丟分的事兒。
他縮手拿袖子蘸了水，問余秀菊要肥皂搓了幾下後伸進嘴裡，挨個牙齒挨個牙齒開始洗，肥皂啥味道他不想描述，他告訴自己，為了儘快過上富裕的生活，這點犧牲是必要的。
他坐在鏡子前，下巴貼著鏡子，大張著嘴，面前擱了個盆，盆里有肥皂，他搓完一顆牙齒就洗洗袖子，隨即抹了肥皂擦牙齒，里里外外擦得仔仔細細，牙齒縫流血他也不在乎，眼神亮晶晶的，活像被鬼上了身。
害怕他偷東西而在門口監視的余秀菊驚愕得眼睛瞪圓了，費解地問他，&ldo;老么，你在洗牙齒嗎？&rdo;要不然，她實在猜不到唐知綜在幹啥，然而即使是洗牙，她仍不明白唐知綜咋了。
&ldo;對啊。&rdo;唐知綜含糊不清回了兩個字，目不斜視，繼續專心地擦牙，要不是窮得連牙刷都買不起，他才不會做這麼掉檔次的事，想到這麼丟臉寒磣的事兒被人看了去，他朝余秀菊甩手，&ldo;擋著光了，大嫂你走開點啊。&rdo;
這種事，無論啥時候說起都是他的黑歷史啊，唐知綜後悔自己沒把門關上，關上就沒人看得見了。
滿嘴牙齒，他反覆清洗了很多遍，換了兩盆水，唐知國坐堂屋編籮筐，寒冬沒啥活計，編籮筐背簍啥的送到保管室算工分，每年沒事做的時候他就編籮筐打發時間，注意到唐知綜進屋很長時間，他起身站了起來，逢余秀菊愁眉不展的進屋，他朝外看了看，&ldo;老么走了？&rdo;
&ldo;走啥走，在石磊屋洗牙齒呢，知國，你要不要去看看，老么神經兮兮的，反常得很。&rdo;她說話聲音很小，怕驚動房間裡躺著養病的高翠華，要知道，老么就是她的心頭肉，被她聽見了還了得，恐怕不吃不喝也要省下來送老么去衛生所看病。
剛剛她打斷老么喊高翠華也是這個意思，高翠華手裡有錢，如果知道自己不肯借衣服給老么，以高翠華對老么的疼愛，多貴的衣服鞋子都會給他買。
與其讓老么平白無故多身衣服，不如賣老么個人情，看她慷慨大方的份上，高翠華會考慮把錢借給石磊結婚用。
唐知綜來來回回把牙齒擦洗了很多遍，牙齦血流得快如水流似的嘩嘩流進喉嚨了才停下，牙齒白是靠刷出來的，像他這樣頂多擦掉牙齒表面多的附著物，更深層次的清潔還得靠牙刷牙膏。
吐出幾口鮮血，無意間發現窗戶邊有雙黑溜溜的眼珠望著自己，嚇得他胸口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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