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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悦顿住脚步，眼神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似乎在感受那个声音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
“悦儿，不必再找了，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冷漠淡薄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缱绻。
“镜……川?”
宁悦转身，看着周围的茫然混沌。
“你在哪?”
宁悦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这里的雾太大了，她看不清他在哪儿。
“悦儿，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宁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富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与哀伤。
宁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周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除了雾，
再没有别的了，
雾，
雾，
雾?
宁悦瞪大双眸，看着这一直围绕着她的雾气，纯净无暇，还带着一丝柔软温热的气息。
就像是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一般——
“川……”
“这雾……”
宁悦欲言又止，没有再往下说。
“嗯。”
“是我。”
“准确来说，是我和镜朔。”
冷漠淡薄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不舍。
“你们怎么会?”
“是不是鲁野——”
“是不是他搞的鬼?”
“川，你变回来好不好？”
“我们回去找他算账——”
宁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平静流畅的声线中带着一丝颤音，她的喉咙梗了一下，眼圈通红，鼻子发酸。
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胸口，闷得慌，她想拼命压制住，可是无论怎么用力压抑。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击溃了她的所有防线。
宁悦无力地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入膝盖之中，整个人缩成一小团，身子微微颤抖着。
“悦儿，不哭。”
那白茫茫的雾气轻柔地贴在宁悦的身上，似乎在安抚她。
“我来源于一片混沌之中，这才是我的实体。”
“和你一直相处的那个身体，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那不过是我成长的一个必经阶段。”
“向死而生。”
“我其实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刻，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
“还记得那颗精血吗？”
“它将鲁野那致命一击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利用这强大的冲击力催生体内兽世生命之源的自我焚毁。”
“自我焚毁在运作的过程中会对外界冲击力量的本源造成巨大的反噬。”
“呵，敢动我的雌性。”
“这次，他少说也得半死。”
“我这也算是兑现了当时对霜洲的承诺。”
“没了鲁野，剩下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过一会儿这些雾气就会消散了。”
镜川冷漠淡薄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舍与落寞。
“川，你和朔，会，会消失吗？”
宁悦哽咽这抬起头来，看着这面前温柔地贴着她的雾气，通红的眼睛就像是小兔子一般。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纤长的睫毛颤抖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挂在上面。
“川，别走，我害怕，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