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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微微扬了扬，足尖微动，她低声呢喃。
“痒。”
听的他耳根子一路红进衣襟之下，昏昏灯光下，颜色沉沉。
他三两下擦干凌知的脚，低头端着水盆就要转身离去。
凌知忽的叫住他。
“请问还有热水么？”
“衣衫湿了不舒服，我想洗个澡。”
他停滞的脚步又加快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出了屋子，远远的传来他一声回应。
“有的，你...等一下。”
回到灶篷下，他又给锅里添了两桶水，狠狠地往灶下添了两把柴火。
正猛地扇风呢，忽的笑了一声。
不笑别的，他方才脑子里在想，这么美的一个小娘子，不明不白的跟他回了家，莫不是话本子里说的，妖精变的吧？
转念又一想，什么妖精这么落魄，连他这穷卖药的都要打劫？
又有哪个落魄妖精，看得上他这丑陋的身躯。
笑他自己罢了。
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笑，是因为她吧。
他将隔间里的浴桶搬进屋来，放了几桶热水，看着室内白雾氤氲，热气扑面，气氛逐渐暧昧。
但面上仍是温雅守礼的保持距离感，轻道了一句。
“小娘子请。”
然后便匆匆退出室内，将门带好。
凌知唇角不由弯了弯，心中生起别样趣味。
原来你也有脸皮子薄的时候。
她褪下衣衫，任由温热的水盖过她的双肩，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会，轻声开口。
“公子。”
“...我在。”
门外的声音有些紧张。
“水好烫，可否为我加点冷水。”
门外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才听见敲门声，“小娘子，水放在门口，你自己来拿吧。”
凌知：“公子帮我送进来好吗？”
......
又是沉默。
而后竹门开了一小半，窗外的冷风冷雨吹进来，凌知觉得面上一阵清爽。
他背身进来，将手中的水桶放在浴桶旁边，含糊的问道，“放在这里可以吗？”
声音古怪的令凌知险些笑出声。
她说，“倒进来。”
他今日也算是被‘鬼’迷了心窍，深吸一口气为自己鼓劲，然后提起水桶将水倒进来。
水声哗哗，他拧着脑袋，只给凌知看个耳朵和消瘦的侧脸。
倒完后就要离去，凌知口中低喃，一条墨绿色藤蔓从门口游进来缠上他的脚踝，然后一拉。
木桶‘咚’一声落地，他大喊一声“有蛇！”
随后栽进凌知的浴桶中。
水声哗啦乱响一通，等他从水中探出头来，便直接对上凌知堪称魅惑的美貌。
任由水珠从他额头，睫毛上滴落，身子向后靠了靠，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好看的薄唇抿了又抿，最终说出一句。
“小娘子，屋里...有蛇。”
浴桶一共就这么点大，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凌知一抬手，便抚摸上的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