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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夫人的好意,青雨心领。”越青雨浅笑,答的滴水不漏,“我在洛阳时,同家人隔的远,没有守岁的习惯,之前既如此,之后更不必为我破了规矩。”
二人皆是一愣,又出言相劝,未料这女郎瞧着柔婉,性情却是说一不二,始终不曾应下,只好暂且罢休。
其后入宴,几位夫人有意让她与谢满衣坐在一处,越青雨淡哂,平静坐下。
一路上,她和谢满衣之间说过的话,简直屈指可数。
她有意疏离他,他更不会低声下气来同她搭话。
云挽沁听说新妇体虚,特意命人在厅内四角都点了银炭,将厅内烘得温暖如春。
席间一派其乐融融,并不因越青雨是个‘外人’,便有意照拂她。
这叫越青雨拭去几分紧张,松了口气,她今日身子不适,并不想与这些生人周旋。
不说话归不说话,既是午宴,总归不好拂旁人面子,再是没胃口,越青雨也抿了几口乌梅浆。
便是这几口汤又勾出她昨夜起的风寒,她头昏欲涨,支着下巴,掩着帕子低咳了一声。
声音轻微,掩在众人的说话声中,几乎不起波澜。
身侧的人却敏锐的侧过头,细细打量过她苍白的面色,半晌,浅蹙了眉,微微倾身,低声道:“又病了么。”
越青雨很觉诧异,看他一眼,摇摇头,“……什么叫又?”
她眼底有很薄一层
水光,眼睫倦倦地半垂,整张脸都是白的,唯眼尾与鼻尖留一抹嫣红,瞧着很没精神。
“可不是个病秧子么。”他神情里似乎带了点好整以暇的逗弄,垂眸看着她。
女郎只着一件青色的裙襦大袖,素白交领上襦衬得细颈如瓷,长裙曳地,大袖翩翩,愈发显得人风致楚楚,不胜病弱。
越青雨冷冷笑声,“君侯逾矩了。”
谢满衣很轻地挑眉,伸过手要握住她的手腕,被后者眼疾手快地躲开。
她气不过,睨他一眼,低声道,“别动手动脚,莫说你我还未成婚,便是成婚了,也是注定要一封和离书一刀两断的。”
“……?”
一股莫名的躁郁,自谢满衣心底油然而生。
情绪闪过,他来不及捕捉,更不明白这股陌生的情绪如何而来。
她尤嫌不够,又补一句,“这可是君侯亲口所说。”
她相当记仇,鲜少被人那样提醒过,平静了几天,心性再也压不住,眸底渐起怒气,渐渐地,又升腾起湿润的雾气。
谢满衣被那双眼盯得烦躁,移开视线。
他少见的有些迷惘,那天为何说出那番话来着?
说了才对么。他原本就是那样打算的,同新妇互不打扰,免得影响彼此。
谢满衣闭闭眼,逼退了渐起的阴鸷。
片刻,他手指动了动,轻轻扣了下桌面,声音极淡:“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为你探脉。”
交谈声渐低的众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这对璧人身上,见二人行止亲密,旁若无人地咬耳朵,便抬着眼色互相低声打趣。
“我就说六郎要动心的——”殷如雪将声音压的极低,凑过来与云挽沁耳语。
云挽沁意味深长一笑。
这厢,却并不是她们想象出的温情。
“探脉这等小事用不着君侯尊驾,”越青雨冷哼一声,低着头,又轻轻咳了两声,才道,“何况外面的医师探脉有绢帕相隔……而君侯冷不丁伸手,可不吓我一跳。”
大约是身子不适引的,她句句呛他,很不客气。
她说罢,还用手抚上心口,微弯下脖颈,声音更低,“把我吓病了怎么办……”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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