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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將整個帝宮翻一遍了?
宮室里燒著地龍，比室外要溫暖很多，但桂嬤嬤手裡捧著睿王的令牌，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
桂嬤嬤退下後不久，長樂宮裡就響起了女子的尖叫聲。
睿王手裡捧著一杯熱茶，看著莫良緣說：&ldo;你只是想將傅氏的人清出長樂宮?&rdo;
莫良緣低頭看看自己面前放著的熱茶，小聲道：&ldo;憑我現在手上的人手，我也只能做到將長樂宮清一下。&rdo;
&ldo;事先為何不跟我說?&rdo;睿王問。
&ldo;我不確定傅氏會動手，&rdo;莫良緣說：&ldo;畢竟我聽說，傅氏未嫁之前，老太君是很疼她的。&rdo;
不確定那就不如等等看。
睿王點了點頭，道：&ldo;四小姐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rdo;
&ldo;不過是流言罷了，&rdo;莫良緣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ldo;哪怕老太君今晚死了，護國公也會變出一個老太君出來，將她到人間太太平平地走上一回的。&rdo;
睿王輕敲著杯壁的手指一停。
&ldo;別看老太君是高壽之人，一輩子活在深宅大院裡，除了家人，京師城裡有幾人識得她的長相?&rdo;莫良緣將燒開的小水壺從了爐架上拎了下來，語氣篤定道：&ldo;王爺不必為我憂心，護國公不會讓我擔上弒親這個惡名的。&rdo;
睿王從莫良緣的手裡接過了銅質的小水壺，往莫良緣面前的杯里添了些水，又給自己續了杯水，這才道：&ldo;護國公還會替你出手對付傅氏，哪怕他不相信傅氏有這個本事，他也會出手將傅家解決吧，畢竟這是殺母之仇，怎可不報呢。&rdo;
莫良緣沉默不語。
睿王給小水壺續滿了水，重新掛到爐架上，方才在火上咕嘟嘟響著的銅壺，這會兒半點聲響沒有，莫良緣再一不說話，宮室里就顯得安靜極了。
睿王抬頭看莫良緣，從床榻上匆匆起身，莫良緣這會兒也就是衣衫周整，一頭烏髮只是在腦後簡單的用一根碧玉釵挽起，臉上未施脂粉，女子打扮了總是比不打扮好看的，只是素麵朝天的莫良緣，仍是能將睿王的目光留住。
&ldo;我，我不是什麼好人，&rdo;莫良緣跟睿王道，她這等於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曾祖母死呢。
睿王定定地看了莫良緣一會兒，突然就是一笑，道：&ldo;反正他們那一家人對你不好，護國公還想殺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嗎?&rdo;
莫良緣蹙眉道：&ldo;這是壞人說的話。&rdo;
&ldo;呵，&rdo;睿王笑道：&ldo;如果好人就是站著等著被殺，那我們還是做壞人吧。&rdo;
哭喊尖叫聲從門外傳進宮室，比方才的聲量大了很多。
&ldo;好好活著，&rdo;擾人清夢的哭喊尖叫聲中，睿王看著莫良緣認真道：&ldo;用老太君的命換自己的富貴榮華，傅氏這樣的心腸，讓她得了權勢，那就真是要天地不仁了。&rdo;
莫良緣點頭。
&ldo;不過傅氏現在不能死，&rdo;睿王說了跟護國公一樣的話，&ldo;她畢竟是聖上的生母，四小姐剛要過了聖上，傅氏就死了，哪怕傅氏不是被殺，也會有人懷疑兇手是四小姐你的。&rdo;
莫良緣咬一下嘴唇。
見莫良緣將嘴唇咬得發白，睿王伸手，可是手伸到了一半，睿王又反應過了，將手收了回去，跟莫良緣小聲笑道：&ldo;只是忍耐一時罷了，何必不高興?知道傅氏是條毒蛇，比當她是個世外仙姝的好，對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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