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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济却明明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哽咽。
他从没有听何青舟提过自己的父母，只知道他自小便被捡回到不鸣山中，在山中修习，长大至此的。
他也从不问关于这方面的事。
不过......
他们两个人的身世还挺像的，都是无家可归，没有亲人的孤儿，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才能彼此惺惺相惜。
那老掌柜难得的睁开双眼。
用那双浑浊泛白的眸子，盯着眼前这两个翩翩男子，他将手中的竹扇搁在旁边的茶桌上，双手撑在摇椅两边扶手慢慢起身。
身子坐直后，用那双瘦到有些干枯的手，饶有兴趣的指着何青舟道，“你这小青年倒是有意思，我在这卖了大半辈子的丧葬用品，见过太多的人和事了，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如此正气的人，倒也是让老头子我涨了一回见识，好好好......”
掌柜的从摇椅上下来，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他有些轻微的驼背，背着一双手又仔细的对着他们打量了一番，随后问道，“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可是从外地来的？回来这城内，不知是给哪家的上坟啊？”
何青舟并未言语，而是看了看周济。
周济微蹙起眉头来，“周家。”
说到‘周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周济说出的感觉给人很生涩，就像许久没有提到过，骤然说起，有些不适应似的。
“......周家，哪个周家？”
“云锦街周家。”
“云锦街周......”老掌柜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惊诧道，“云锦街周家，那不是......周仲生家吗？”
“是也不是。”周济回道。
老掌柜没有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的介绍着，“这云锦街的周家从前那可是流云城的首富啊，虽说现在不及以前，却也是个大户人家，不过，据我所知那周家也没有去世的人呢，除非是......”
浑浊的眼睛，再次打量着周济。
周济脸色晦暗，直了直身子说道，“周仲生是我二叔，而我父亲......就是周家长子周伯文。”
“什么？”老掌柜的震惊了。
他那双干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你、你竟是周家老大的儿子......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当年周家发生巨变，伯文家那小儿被赶出周家后便下落不明，我当以为那孩子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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