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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果然是松石道長。朝朝&ldo;嗯&rdo;了聲。
趙韌道：&ldo;松石道長醫術精湛，妙手仁心，不會信口開河。&rdo;
朝朝沉默半晌，輕聲開口道：&ldo;陛下只管放手去查，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能受得住。&rdo;
他憐惜地理了理她散亂的鬢髮。她向來對身邊人護得緊，這次該有多傷心。可下毒的只可能是她的身邊人。
他思忖片刻，又對她道：&ldo;這幾日，你的飲食，朕讓談德升派人接手。&rdo;
她心不在焉，又&ldo;嗯&rdo;了聲。
他沒有再說話，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玉質硌住她手背，是那枚與夢中一模一樣的青玉扳指。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她又開始心浮氣躁，忽然問道：&ldo;陛下昔日送我的青玉簪，是不是陛下親手所雕？&rdo;
趙韌怔了怔，臉色微變，沒有馬上回答。
朝朝心裡有了數：若不是他親手所雕，以他的性情，必然早已一口否認。他早就在告訴她他是誰，她卻認不出他。
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夢中的北盧小奴隸為什麼會變成大安的宗室，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而她養在京城的閨中，又為什麼會變成北盧的小公主？
難道是前世？可也解釋不通，古達木、巴圖、吉仁……這些人明明都在現世存在過，算算時間，烏蘭和她分明是同齡人。
如果烏蘭和她是同一人，她是怎麼同時存在的；如果不是同一人，兩人為什麼一模一樣，她又屢屢夢到烏蘭的事？
朝朝越想越迷糊，見趙韌不肯回答她，又換了一個問題：&ldo;陛下的青玉扳指看著和玉簪是一套的，是哪裡得來的？&rdo;
他握住她的手倏地收緊，半晌方道：&ldo;怎麼突然好奇這個？&rdo;
朝朝不高興了：&ldo;我先問的。&rdo;
趙韌低眸看她，看著她蒼白的面上生動的眉眼，緊抿的櫻唇，一如從前，那樣高傲又嬌俏。心口驀地生痛，他輕聲答道：&ldo;這是我征戰時，在阿爾善玉山礦後面的溫泉池中撿到的。&rdo;
溫泉池，是那個被鷹奴從古達木手中救了烏蘭的溫泉池嗎？
朝朝想到夢中那幾日，鷹奴廝纏著她的種種情形，臉不知不覺紅了，平息片刻才繼續問道：&ldo;扳指內側有沒有刻字？&rdo;
他心跳驟然加速，又沉默片刻，才點頭道：&ldo;有。&rdo;
朝朝眼睛亮了，立刻追問：&ldo;刻的什麼字？&rdo;
他沒有回答，緊了緊被他握住的纖柔玉手道：&ldo;你還病著呢，先好好休息。&rdo;
朝朝便知他不肯說。也是，他連認識鷹奴都不肯承認。可今天都問到這份上了，她怎麼甘心半途而廢。
她固執地看向他：&ldo;如果我一定要知道，陛下告不告訴我？&rdo;
他與她對視片刻，眉頭鎖起，讓了步：&ldo;等你毒解了可好？&rdo;她中的毒，精神受不得太大刺激。
她卻偏不想聽他的，娥眉微蹙：&ldo;不好！&rdo;她身子動彈不得，臉色兀自蒼白，血色淡淡的唇因不滿微微嘟起，一對煙水濛濛的美眸波光蕩漾，盈盈水光似要漫出，盛滿了委屈。
趙韌的心瞬間仿佛被什麼狠狠一撞，又酸又軟，幾乎潰不成軍。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硬下心腸道：&ldo;等你毒解了再說。&rdo;說罷，逃也似地走了出去道，&ldo;我去看看解藥的方子擬好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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