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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德升臉色難看：&ldo;陛下, 老奴定當好好查問，是哪個小兔崽子走漏了消息。&rdo;不管是誰，用心著實刻毒，不僅試圖壞了皇后娘娘名聲，還有離間帝後之意。
趙韌面無表情，沉吟不語。
談德升小心翼翼地道：&ldo;要不，老奴去和娘娘好好解釋？&rdo;
&ldo;不必了。&rdo;趙韌神色淡淡，&ldo;你是我的人，她若不信我，難道就會信你的話？&rdo;
談德升心頭一抖，噤若寒蟬。
趙韌問：&ldo;消息可曾外泄？&rdo;
談德升道：&ldo;皇后娘娘和汪太妃是單獨說話的。老奴已命人將汪太妃的身邊人都看管起來，逐個審問。&rdo;
趙韌淡淡道：&ldo;不必問了，都處置了吧。&rdo;他頓了頓，顏色如霜，&ldo;汪氏不敬皇后，降為太嬪，罰俸三年，發虞山守陵，嚴加看管，不得離開半步。&rdo;
談德升心中大震，戰戰兢兢地跪下接旨。
趙韌回到顯陽殿時夜色已深。朝朝還未睡，披了一件杏色的杭綢寢衣，蜷縮在羅漢榻上，翻著一本發黃的書。
殿內一座座飛燕穿雲銅立柱宮燈全都點燃了，燈火通明，將她蒙上一層暖黃的光。燈下美人身姿纖柔，烏髮如瀑，雪膚流霞，黑漆漆的眸子隱隱泛紅，氤氳含霧。
哭過了？
趙韌抬了抬手，談德升帶著一干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
他緩步走近她，開口問道：&ldo;在看什麼？&rdo;
朝朝倏地驚醒，抬頭看向他，愣了愣才道：&ldo;陛下回來了，我服侍您梳洗。&rdo;說罷，低頭欲尋繡鞋。
趙韌按住她：&ldo;不必，朕不喜人服侍梳洗。&rdo;看向她手中，&ldo;《春秋繁露》？&rdo;他露出訝色，&ldo;怎麼忽然看起這個了？&rdo;
朝朝聲音柔軟，卻聽不出多少情緒：&ldo;習聖人之言，知何為&l;君為臣綱，父為妻綱&r;。&rdo;
趙韌：&ldo;……&rdo;這是在和他賭氣呢。他看向她的眼睛，低聲問，&ldo;哭過了？&rdo;
朝朝低頭&ldo;嗯&rdo;了聲：&ldo;太上皇素來待我很好，他駕鶴西去，我自是難過的。&rdo;
騙子，她明明不是為了這個！
趙韌見她不肯挑明，心下嘆氣，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但覺觸手溫軟，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沁人心脾，他不由心旌動盪，低聲道，&ldo;今日累了一天，你該早些睡的。&rdo;
朝朝的身子僵硬了片刻，又柔軟了下來，低頭靠著他肩頭道：&ldo;我等陛下一起。&rdo;
這也太反常了。趙韌皺了皺眉，將她拉開些距離，仔細看她表情。朝朝別過臉去，不與他的眼睛對上。
趙韌道：&ldo;你在怪朕？&rdo;所以才這樣反常，看似處處陪著小心，處處柔順，卻透著說不出的疏離。
朝朝露出淡淡的笑容：&ldo;我怎麼會怪陛下，陛下不過是做自己當做之事。&rdo;
當做之事，便是只講理，不講情。所以她也拿這一套來回報他，將他當作君王，當作相敬如賓的夫君，儘自己的本分，卻把所有的感情抽離。
趙韌的心沉了下去，問道：&ldo;朝朝是這麼想的？&rdo;
朝朝點點頭。
她不是在跟他賭氣，她是當真這麼想。
趙韌只覺心口被什麼堵上一般，哽得難受。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曾經，她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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