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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容才要開口,看到她眼睛裡兜不住的一汪淚花。
指尖擦過,頓時像是被戳破一般,滾下豆大的一滴。
如幽庭外所見那回,小珍珠一樣撲簌滾落下去,漂亮又可憐。
很會掉眼淚。
顧宴容終於把她從硌人的木椅間抱進懷裡,嗓音帶了點暖意:「綰綰。」
謝青綰補償一般不住地為他揉著那片傷,聞言仰起臉來,帶著鼻音回應他:「嗯?」
顧宴容復又捉住她的手,拇指推開整隻微蜷的手掌,親了親她熱乎乎的手心。
他容色實在說不上溫柔,只是褪卻了那層冰冷薄霜,顯出沉寂來。
像是無聲袒露最真實的一副面孔。
被他吻過的手又被按到了頸側傷痕,像是顧宴容借她的手吻過那圈印子。
謝青綰觸到傷疤的同時聽到他很淡的剖白:「我很喜歡,綰綰。」
他說喜歡。
那圈牙印。
謝青綰呆住,又聽他很自然地告訴她自己的論斷:「它很漂亮。」
她於是遲鈍地羞恥起來,掌心感知著那片傷痕,垂著眼睫沒有再開口。
顧宴容卻湊在她耳邊接續道:「禮尚往來,我也送綰綰一個,好麼?」
那晚不住沁出的血珠在她腦中一一浮現,謝青綰闔了闔眼,仰頭向他顯出白皙而脆弱的脖頸。
她儘量止住戰慄,溫順如一頭幼小羊羔:「好。」
顧宴容卻把玩著她那截脖頸,輕輕淡淡道:「不是這裡。」
謝青綰被鬆開,仰倒在書案上成堆的文折之間,嗅到輕淡的松墨之香,也朝他展獻脆弱的腹心。
他咬在那枚印戳邊緣。
謝青綰下意識閉緊了眼,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沒有破皮,沒有傷口,只有極淺的一點壓痕。
謝青綰懵在原處,暈暈乎乎道:「這樣哪裡留得住?」
她聽到顧宴容有條不紊地答:「不要緊,我日日來補。」
謝青綰整個午後都陷在他那句「日日來補」里。
她藉口午睡逃了書房,花園裡古榕樹底下仍舊擺著那張通體玉琢的矮榻。
紅玉矮榻質地通透,溫涼細膩,縱使在這天盛富貴的闌陽城裡也是難得一見的奢物。
大約是她隨口說了一句夏初陽光刺眼,矮榻四角不知何時搭起雕花的木柱,撐起一方流錦明光紗制的帳幔來。
那木雕的帳骨算得上極高,紗帳仍舊垂垂拂落地上,隔開偶然飛旋的新葉與一點微風。
謝青綰有些好奇地撩起帳幔。
明媚日光被遮掩得七七八八,帳里光影溫朦而不刺目。
倘若是從前,她大約早悠閒又懶散地支著腦袋睡過去,此刻歪在矮榻之中,卻沒來由地回想起那日由一顆櫻桃引發的一連串事。
也是在這個樹下,在這方矮榻。
謝青綰鮮少沾酒,連自己酒量幾何都未知。
她的母親江氏倒是能飲幾杯,只是父親早故,酒量無從知曉。
謝青綰便也不知自己究竟隨誰。
她的酒品當真有這樣差麼。
謝青綰慢吞吞回想著那日攝政王直白又大膽的複述,喚道:「阿蕊。」
素蕊正為她整理著帳幔,聞言應了一聲:「奴婢在。」
便聽她問道:「我那日,當真酒品很差麼?」
素蕊遲疑了瞬,「奴婢不知,」她細細回想道,「奴婢進去伺候時,您……」
話音頓住間,素蕊幾經措辭,盡力描述道:「您手腳並用地掛在殿下手臂上,因風寒起了急熱。」
謝青綰才要問是怎麼個掛法,芸杏忽然小跑著過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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