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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战争,能制止战争的,只有比战争还要恐怖的东西。
冯道唾沫横飞,神采激昂,一讲就是一上午,且还精神十足,临末了,他告诉郭宗谊,“殿下天资聪颖,一点就透,老臣当向陛下上奏,改为三日一讲,如何?”
郭宗谊自然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了,对于这位被苏轼赞为“乱世菩萨”,为相二十余载清俭如故的老人,他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尤其是上完课后,方知他博学通晓,宏才伟量,对经子史籍有角度独特的见解。
后世许多史学家都觉得他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但抛开为君主专制制度特别打造的思想武器——忠君观念,你会发现,其实冯道很单纯。
他的情怀志向与处世之道,早都写在他的诗作之中。
无论是《天道》里的“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还是《偶作》中的“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
都能看出,支撑他仕宦四朝的信念,就是天下百姓。
他可能并不死忠于哪个君主,但他忠于亿兆黎民。
后晋刚立朝时,他也隐退过,但石敬塘一道口谕,他又不得不再度出仕。
能在乱世中慨然出仕,行力所能及之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不比那些为了清名,避世不出的名仕大儒们要来得高尚吗?
可笑薛居正、欧阳修、司马光等人秉笔写史,却只知攀附君上,不分时局。
更可笑的是有些生长在新时代的史学家,竟也对他的“忠君”观大加讨伐,他是十朝元老不假,但又未曾卖主求荣,生逢乱世,你当若何?
出了弘文馆,李昉与吕端仍旧寸步不离跟着他,郭宗谊奇道:“课已上完,二位还跟着我作甚?”
吕端报以憨厚一笑,李昉年纪大些,他拱手答道:“禀殿下,臣二人在馆阁中的差遣都被停了,省中也无新的差事下来,我二人只能跟着您了。”
郭宗谊恍然,想来应该是阿翁特意安排的,于是道:“那也好,我近日抚流民事,手下正好缺人,二位俱是青年俊才,若不嫌弃,便帮着我办好这趟差吧。”
二人大喜,拱手下拜:“臣敢不效力。”
一左一右将两人扶起,郭宗谊道:“下午要与李榖、袁鹘去实勘流民城选址地,二位这便随我去吧。”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