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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是江婺？&rdo;
&ldo;是。&rdo;
她沉默半晌，突然回過頭來，直視他，&ldo;好。&rdo;
莫名其妙的一個字，他一時不明白，皺眉看她。
衛承曦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又似下定了決心，對他道：&ldo;我願嫁給你。&rdo;
第92章 番二
北風呼嘯, 卷著北地冬季乾枯的雜草飛旋著, 跟漫天風雪攪成了一團。在這荒涼的西北邊境，冬季遠比京城要冷得多, 也難熬得多。
九皇子立在帳篷外, 衣帶當風，袍角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越發顯得少年身形單薄瘦削。他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望著前方，臉色蒼白如紙。
這是他北征的第一個冬季，已取得了不錯戰績, 然而不夠，他要深入敵腹，儘快取得勝利。他深知, 若是久居不下, 京城裡的人就有理由取他姓名。
當然，打贏了他也不一定就有機會活。
然而他必須要打一場徹底的勝仗, 為了自己，也為了江婺。
他用力攢緊了拳, 握得骨節發白, 臉上越發沒有了血色。
他於日前被流箭所傷, 穿肩而過, 情勢十分危急，把底下人嚇得不行, 他自個兒卻出奇地冷靜, 取箭治傷眉頭也不皺一下, 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完了還帶傷思索對策。
古安等人苦勸不聽，只能深深擔憂著，不明白九皇子血肉之軀，為何像鐵打的一樣，比久經沙場的老將更令人動容。
只有莊常明白，殿下心中一直有股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不會倒下……
多年後，他終於登上帝位，又最終得償所願，江婺回到了他身邊，他此生應無憾。
只是午夜夢回，不知為何仍見到那北地的風沙，當時心情如今想來仍然刻骨，更無端害怕與江婺大婚是一場夢境。
這使他時常夜半驚醒，冷汗涔涔。
&ldo;怎麼了，無殃？&rdo;
一道輕柔的聲音從枕旁傳來，透著睡意慵懶，帶著幾分擔憂。他還是吵醒了她。
&ldo;我沒事。&rdo;
他側身，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地擁進懷裡，仿佛這樣才覺得她是真的，而不是一場虛幻的夢境，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ldo;我沒事，江婺&rdo;
江婺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埋首在他微帶著濕意的懷裡。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夜半醒來。她能感覺到他內心不安，只能緊緊抱著他，給他無言的安慰。
&ldo;無殃，無殃&rdo;她柔柔喚他小名，一直喚的都是這個名字，&ldo;怎麼了？&rdo;
&ldo;江婺，不要再離開我。&rdo;
&ldo;我在這裡啊，不會離開你的。&rdo;江婺耐心安撫著他。
&ldo;你離開過，你離開了我好久。&rdo;他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低低呢喃著。
江婺想起了那莫名過去的四年，她不在他身邊，說起來確實是離開了他的。她嘆了口氣，心中酸酸澀澀，只能不斷地輕輕撫著他寬厚的後背，不斷跟他說自己就在身邊，哪裡也沒有去。
突然，江婺摸到了他後背有一道突起疤痕似的。她不確定，皺著眉又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那應該是好幾年前的傷痕了，至今仍有這麼明顯的痕跡，想來當時一定傷得很重，恐怕危及生命
&ldo;你這是，在戰場上傷的麼。&rdo;江婺輕聲問。
他沉默好久，才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相擁，耳鬢廝磨般說了一會兒話，他終於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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