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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问得,边吃边对新初说:“大哥,我吃了早饭就坐车回去了。”
新初说:“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累得很,休息一两天再回去。”
新明说:“坐在车上也就是睡觉,一点都不累,我想回去看看妈妈了。”
新初心想新明说的也是,他都有六年多没有回家,没有看到妈妈了。
小融坐在一边吃她的面,像是一句话也没听到,也不见挽留。新初把小融拉到卧室,说要给弟弟拿两百块路上用。小融就开的衣柜里的小箱子取了钱,扔给新初说:“一年四季在外面打工,未必路费钱都没有挣到?回个王家湾也要不到两百块钱啊!”
新初接过钱说:“明娃子第一次到我们这儿来,他挣的是他挣的,我们给的是我们给的啊!”
小融也没好话:“不要给我说我们,这是你给的,我可没给哈!”
新明推辞不过,接过大哥的钱,坐车来到了三江镇。客车上也没几个人,估计也要等一个把钟头,坐在车上实在是热,就下车转转,先在岔路口买了个凉粉锅盔,又去河边的简易棚里坐起喝碗凉虾。那柜台里的老板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道:“新明老弟,你是不是新明老弟?好多年不见了,你跑到哪去了?”
新明抬头一看,这不是当年在河西街上一起“诈金花”的潘东儿吗?
新明当年与同村赌友王小飞在河西场上混的时候,有一次一个蓄着港式头、穿着中档裤的时髦青年刚坐下,正“坐庄”新明顺手就跟这个看起来疯冲洋冲的“二洋壳”和王小飞发了个底牌。“二洋壳”牌都没看就吊了十来手,王小飞跟着吊,新明当然也是吊起不“开牌”。那“二洋壳”先看了牌,一看是个“顺金”,扑下牌便摸出大把钱来跟起。王小飞、新明也先后看了牌,自然跟起不丢。那“二洋壳”也是长期江湖上混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心想是不是自己刚参进来时注意力还没集中,庄家做了手脚,忙把自己的牌摊开冲着新明吼道:“你娃儿的牌肯定是三筒,至少比我大,肯定有问题。你跟老子到三江镇问一下,我是哪个,敢做我的机?”
新明也把自己的一手烂牌摊开吼道:“你跟老子自己拿到一手好牌打不来,这点气质还在三江镇混,我看河西乡都混不走!”
那“二洋壳”一下傻了眼,低头认输。一旁的王小飞把牌摊开道:“你们到底打不打,弄得我拿到了副好牌被你们打烂了。”
新明把桌面上的钱收拢推到王小飞面前道:“我又不跟你两个抢,这牌算你赢。”
那“二洋壳”正是新初小时候在三江镇一起玩的好伙伴潘东儿,他与新明在金花桌子上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成了牌友。
新明打量了一下潘东儿道:“也,潘兄,几年不见,都开起店来哟,打牌赢了钱嘛啷哎的?”
潘东儿赶忙走过来,贴着新明耳朵说:“新明老弟,你当年招呼也不打一声,说走就走了,真不够朋友。你这一走,我那牌打起都没得心劲儿,是十打九输。前年开了这个过路店勉强养家糊口。我正说哪天找到你跟学‘诈金花’呢,你晓得我那技术过不到关。”
新明笑着说:“你好的不学去学‘诈金花’,各人把店照看好,好好地做自己的生意才是。”就要掏钱买单。
潘东儿连忙说道:“新明老弟不肯传你那独门绝技就算了,我不收你的钱,你也是哟,各自走就是了。”
破旧的客车一路上上下下、走走停停,从三江镇到河西乡,十二公里的路,开了近两个小时,到了河西街上已经快到下午五点。几年不见,新明已经认不得这个自己过去场场都坐茶馆打牌“诈金花”的河西街了,沿着公路两旁已修起两排三到七层不等的楼房,形成了一条崭新的街道,而原来那条由两排木排立青瓦房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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