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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赦唯唯不敢說話。
慶裕帝聲音放平了些,接著道:「朕苦心孤詣,為的不過是祖宗這份基業不至於毀於我父子之手!奈何……有人倚功自傲,狼子野心,企圖顛覆我大虞的江山!」
「朕豈能容他!「
說到這裡,慶裕帝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藺赦渾身一震,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御座上的雷霆之怒仿佛是撕開夜空的一道閃電,藺赦敏銳地察覺到,要變天了。
他的身子幾乎匍匐,慨然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願報效陛下,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慶裕帝輕笑。
藺赦也弄不清楚,這笑聲是滿意還是嘲諷。
這位天子向來如此。
好在,這次他沒教藺赦琢磨太久,便直接說出了金口玉言,「速去涼州,虎符隨後就到。」
幾天後,藺赦穿著便服,只帶了些金銀細軟和過冬衣物,便輕裝簡行,悄麼聲地往涼州去了。
京城藺相府從這日起閉門謝客,說是藺相身染惡疾,需臥床靜養。
每日裡藺府後院門外都要倒出一堆湯藥渣子,將整條朱雀大街都熏得一股子藥味,於是滿朝文武不疑有他,只道他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檀琢從魚二處得到消息時,藺赦剛出發幾日。
他心中頗躊躇,有心教局面成了,到時候再逼阮青時一把;可是畢竟不知道阮青時的全部底細,怕局面不可挽回,阮家真的就此勢頹,自己此番作為也就無利可圖了。
於是等到藺赦上路剛剛半月時,檀琢方姍姍走入青時的書房,將這個驚天消息隨意地透露了出去。
青時只是微微驚訝了片刻,而後依舊不慌不忙地飲茶。
檀琢揚眉,「怎麼,此事早在少將軍意料之中麼?」
青時勾起嘴角,「我倒也不能未卜先知,只是大勢如此,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末了,他抬起眼皮,反問道:「世子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吧?」
檀琢被人看穿了心思,心裡頗有些尷尬,面上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一撩袍角,他大剌剌地坐到了青時下首臨窗的雕花黃梨木扶手椅上,側身眯起眼睛看窗外暖融融的冬陽。
天氣不陰不陽,天空不清不濁。
日頭的光芒猶在,只是被一層薄薄的微雲和淡淡的霧氣擋住了,教人誤以為它本就溫吞。
檀琢輕笑起來,「是檀某婦人之仁了!先前還想著是不是將少將軍逼得太急了,此刻想來,倒覺得火燒得還不夠旺!」
他本就生得黑髮雪膚,高額隆準。
此刻背對著天光,整張臉只有輪廓染上了淺淺的金色,餘下部位都籠罩在黑色的影中,只有眼眸漆黑燦爛,射出比天光更銳利的精光。
青時向來都不是急躁之人。少年時的出生入死已將他的心智磨礪得比石頭還堅硬,近來的變故又教他開始學著隱忍。
路祭失態之後,他自責之餘,似乎比從前更能沉得住氣了。
又斟了一杯茶,裊裊的水汽無聲無息地阻隔了檀琢的目光,青時眼中已是一片無波無瀾的溫潤。
他笑道:「世子出錢,在下出力,怎麼看都是世子占上風——世子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檀某忽然想起雲州的一則典故,少將軍可想聽麼?」
「願聞其詳。」
「據說洗鏡山腳下住著一位匠人和一位勇士,二位苦於山上惡狼侵擾,決定聯手殺狼。匠人砍柴生火、打鐵磨刀,費了千辛萬苦,終於製作出一把絕世好刀。勇士拿著這把刀將狼殺死了。可你猜接下來如何?」
見青時不予理會,檀琢笑笑,繼續道:「勇士殺死了惡狼,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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