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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信雄鎮一方,首當其衝。
太子明豐昏庸無能,而立之年不能立,偏偏慶裕帝子息單薄,後宮養活了十幾位公主,養不活第二個兒子,只好在他一顆歪脖樹上吊死。
只是,究竟是為兒子剪掉阮信這個大患,還是繼續拉攏阮信、將阮家與皇家綁緊,慶裕帝搖擺不定。
於是這些年一邊敲打,一邊恩賞,棗子夾大棒的打法,擺出來一副賞罰分明的樣子,背後那份糾結的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呢。
去年,京城阮家那幫子弟鬧得太不像樣子,被慶裕抓了把柄,以貪腐為名,罰了阮信的哥哥、阮冰綃的大伯,當今戶部右侍郎阮文一年的俸祿;緊接著差人八百里加急送來一封親筆御信,指責阮信不守為人臣子的本分,驕橫恣意、貪心不足,言辭十分嚴厲,令人心驚不已。
御信事後不足兩月,阮青時因處置雪災、安撫災民有功,加封一等伯、賞金百兩;阮冰綃賜婚東宮,就等著及笄後入京完婚。
這便是慶裕帝給的兩個甜棗了,現在眼瞅著有一個接不住了,接下來的大棒會怎麼打,還未可知。
眼前擺在阮信面前的要緊問題是,阮冰綃為人所擄之事,報還是不報?
如若上報,無論是為了免受北戎人要挾,還是為了全皇家顏面、保未來太子妃名節,阮冰綃都難逃一死,最好的下場不過是阮信寫一封奏摺,宣揚與她絕了父女關係,任她在北戎自生自滅。
如若不報,到時候北戎人真挾了冰綃來講條件,消息自然還是瞞不住。只怕那時,涼州的處境更被動。
這邊阮信在軍中油煎火烤,府中阮夫人心裡也不大安生。
這些天城裡鬧出這麼大動靜,她豈能不知?想著問問阮信,阮信接連四日沒有回府,青時和阮七也派了公幹,不見個人影。
打發去軍中問話的人回來都說,近日軍務繁忙,老爺和少爺忙得腳不沾地,沒空見人。
至於何事如此繁忙,軍中之人嘴嚴得很,後宅也不好多問。
阮夫人隱隱覺得老爺有事瞞著,心裡發慌,府中的活計也無心管了,整個下午都坐在房裡,和秋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這幾天我這右眼皮總是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心裡不大安穩,總覺得出了什麼事。」
秋禾和阮夫人想的一樣,只嘴上安慰著「咱們府里一向不信這個的,民間的老話聽聽就罷了,不可信的」。
倆人說著話,莊子上的人照例來報,說小姐好的很,教夫人不要擔心。
一連幾日都是這話,連秋禾也覺得冰綃過分老實了些。
因就叫住多問了句,「小姐今日都做什麼了?」
那人答得流暢,「也沒什麼新鮮的,不過是莊子裡逛逛,逗弄些雞鴨鵝狗的。」
怕秋禾不信,又補充了句,「下人們都跟著呢,管不教小姐傷了,姑姑放心罷。」
不待秋禾再問,那人推說莊子有事,急急忙忙地告退了。
秋禾想叫住,見阮夫人搖頭,便作罷。
眼瞧著那人出了房門,阮夫人撂下手裡的茶盞,吩咐秋禾,「派個可靠的,去莊子上看看。」
「不必了。」
阮夫人話音未落,幾日不見的阮信推門走了進來,唬了阮夫人一跳。
一邊埋怨丈夫走路沒動靜,一邊給他倒茶,又吩咐秋禾去端碗綠豆銀耳湯來。
拉著阮信坐下,又急急問,「老爺,你怎地說不必了?」
阮信回握住阮夫人的手,叫秋禾摒退下人、不必再來,好半晌卻欲言又止。
阮夫人急得抽出手來,「綃兒怎麼了?你快說啊,真要急死我不成!」
「綃兒……被人擄走了,可能是北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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