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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有一趟差事,你不在,只好由我進宮來。」林璟這才慢悠悠收回了視線,仿似從未有過剛才的失禮。他打量了林祁一眼,見他是一身的酒氣,笑起來,「你幾時也學會喝酒了?」
林祁話間帶著疏離與冷淡:「索性也無事,就喝了兩盅,不打緊。」
僅是短短數語,就看得出林祁與他這位名義上的兄長並不投契,甚至還隱隱有些針鋒相對的架勢。
定安對除了林小世子以外的林家人都沒什麼好感,況且她與林璟又不相熟,待著也沒趣。她正打算告辭離去,林璟話鋒一轉,兜回到她身上:「不知這位是……」
林祁看起來有些不大情願,遲疑片刻,才道:「這位是十六帝姬。」
林璟點了點頭,卻是沒什麼印象。不怪他孤陋寡聞,定安這些年有意低調行事,並不欲出風頭,不說是他,就是世家中不交好的也很難知道有她這樣一個人。
定安不想多留。她略略說過些場面話,就先行離開。
林璟一直目送著佳人遠去,才是斂回目光,意味深長道:「我倒說你成日往宮裡跑,原以為是清嘉表妹,倒不曾想是另有其人。」
林祁一向厭惡他兄長為人,不過當著旁人的面,總不至於惡語相向。誰想他現在提到了定安,還是這一副一貫如此的輕佻模樣。林祁冷笑:「阿兄說這話也不怕被姑母聽了去。」
林璟哂笑一聲,不以為意。
林祁懶得再說什麼,徑直是越過他往景陽宮去了。林璟站在原地,望著林祁的背影,眸中悠悠轉暗。良久他方是垂下眼帘,漫不經心地問身邊的小宮女:「剛才是哪位帝姬?」
剩下他們兩個人,那小宮女不知為何對著林璟深感恐懼,身子止不住微微發抖,回答道:「是含章殿的十六帝姬。」
「含章殿。」林璟慢吞吞念了這三個字,笑了笑,才是跟著離去。
定安全然不知這番周折。自那日後林小世子就離了宮,定安再沒他消息。偶然從趙承那裡聽來,只說他好了起來,近日都躲在府中用功,不顯頹像。定安方是稍感安慰。
一切都在好轉,就連邵太后的病也稍有起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謝司白仍未歸京,不過他知定安記掛他,托著春日送來信箋,所言皆是路上的所見所聞。
定安等得望眼欲穿,整日守在殿中,除了讀書習字亦是無事可做,連先生送來的信都讀了好幾遍,甚至爛熟於心。
在這樣焦灼的等待中,轉眼快到了盂蘭會。
大魏對佛教佳節向來看中,往年邵太后都要到大覺寺進香祭祖,定安與熙寧跟著,也能一道出去逛一逛。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先是邵太后生病
未愈,再是熙寧同皇后鬧得勢如水火,不比往年鬆散,能不能出宮還不一定。
倒是徐才人聽說了這件事,私下來看定安時特意囑咐道:「我橫豎是出不去了,殿下若是得空,替我稍一些外頭的糖栗子來,我最近饞得緊。」
定安笑她:「你是個空長了副好相貌,怎麼喜歡的東西一樣比一樣奇怪。」
徐才人眼巴巴地望著她,那模樣哪裡像個快當娘的,就是定安也自覺比她沉穩許多。
「罷了罷了。」定安被她纏得沒法,只得道,「若今年能出去再說,出不去就另當別論。」
徐才人喜不勝收:「那是自然。」
等快到了日子,壽康宮終於傳出動靜。邵太后誠心禮佛,就算是身上不適也斷然不肯懈怠,今年禮數一律照過,早早命人打點著。與此同時熙寧那邊也派了人來,要請定安到坤寧宮小敘。
定安有幾日沒見到熙寧。她不曾和她提過林小世子的事,熙寧亦然,仿佛很有默契。這一趟熙寧找她來,多半為的是盂蘭會一事。
「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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