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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一愣：&ldo;貓咪的江湖?&rdo;
性枯道：&ldo;空魚常來寺中吃魚，乃是因為寺外還有一隻貓。那貓比空魚身強體壯了一圈，每每搶它的魚吃，從未失手。可那大貓的膽量卻不及空魚，從來不敢入寺半步，空魚便大搖大擺叼著魚進來吃，任那大貓眼睜睜看著。一來二去，也就沒其他貓敢搶空魚的魚了。&rdo;
聽到了自己的英勇事跡，空魚在遠處咪嗚一聲，輕盈一躍跳至性枯膝頭，絲毫不給自家住持面子。
性枯慈愛微笑，揉揉空魚的腦瓜，叫它舒服得翻過身，露出白肚皮來了。
金不戮看著自如撒嬌的空魚和慈祥的性枯，想著貓咪在山門內大吃肥魚氣死對手的模樣，笑出了聲。
笑完又十分感慨：&ldo;佛祖慈悲，佛門乃真正的清淨自在之地，萬千生靈都在此處得到庇護。&rdo;
性枯哈哈大笑：&ldo;自在之地哪在佛門。&rdo;
金不戮一愣。
性枯沖空魚的白肚皮一指：&ldo;分明在此。&rdo;
那裡是貓咪小小的心臟位置。
金不戮心中一震。
性枯所指哪裡是貓咪。
自在之地分明是人心。
空魚吃魚的時間又到了，驕傲地跳下地，甩著高高的尾巴往山門外走去。
性枯看向金不戮：&ldo;金檀越後續當要如何?&rdo;
金不戮從貓咪身上收回目光，肅了顏色，再次對性枯大師和空了師父道謝，而後將自己如何許願做萬件功德，以及重建明月山莊的打算全交代了。還介紹了以後想要重振孤山派、維護金家堡的長遠想法。做事順序、輕重緩急無一不交代得仔細。
性枯點頭讚許，又問：&ldo;溫檀越呢?&rdo;
金不戮本沒打算說兒女私事的，但因大師相詢，他便毫無避諱地堅定答道：&ldo;小旻對大師您和空了師父也不勝感激。他還在養傷，後續打算未及細問，但想必也是脫胎換骨了。&rdo;
想了想，又補充道：&ldo;歷了這樣一遭，弟子已全明白了‐‐無論小旻傷好之後是何打算，我都會和他一起。縱然依舊聚少離多，我心也絕無更改。&rdo;
年少之時他曾憑著一腔熱血追隨，後又囿於重重阻隔。而今經歷一切，殊途同歸，金不戮的心中只有淡定從容。
頓了一頓，他愧疚道：&ldo;唯有一事，弟子實在有愧。我二人能夠得救全蒙大師點撥，但弟子終歸愚鈍，沒做到&l;自在&r;二字，執著於&l;情&r;，恐要辜負大師賜&l;死生自在&r;的好意了。&rdo;
性枯聞言朗笑。金不戮一頭霧水，眨巴著星眸無言以對。
等笑夠了，性枯問：&ldo;金檀越後悔否?&rdo;
金不戮肅然也是毅然：&ldo;不後悔，此後弟子不會再和小旻分開，縱然前面有十八層地獄也要隨他一起蹚一蹚。&rdo;
性枯又問：&ldo;何為&l;死生自在&r;?&rdo;
金不戮仔細體悟著，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想到了沈叔叔，想到了算命的陳大人，想到了莫揚哥父子……
他答道：&ldo;如風兒一般來去自由，恩怨情仇全不在意。&rdo;
性枯看住他：&ldo;金檀越方才也說了，就算地獄也敢來去一遭。你不怕為溫檀越而死，溫檀越因你之深情而生。如此算不算&l;死生&r;?算不算&l;自在&r;?你對老僧又有何愧疚?&rdo;
一連三問讓金不戮恍然有所悟。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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