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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拉著溫旻，站在了上風向，讓自己的聲音傳得再遠一些：&ldo;能去姑蘇也沒用。爨莫揚多厲害吶，又斷劍又打人的。曾經輸給他也不丟人，是吧!&rdo;
曾被爨莫揚彈斷了劍的只有一人。
劉敬方形的臉上騰起一股狠戾神色。
溫旻扶了扶依舊蒙在眼上的薄白紗，淡然一笑：&ldo;走，去找師父。&rdo;
因為他眼睛沒好的事，小七氣哭了幾回。大師兄卻不冷不熱地說，我們到了姑蘇為小旻師弟痛快報仇。
報仇，斷定他從此看不見了的意思。
每當此時，溫旻的笑里都揉著雲淡風輕。
沈知行愁容滿面，一個勁地灌酒。暗地裡不知找了木清風多少次。木清風卻只是說，再過些時日看看，先用些冷蒼散。
沒人的時候，便偷偷地想，如果那個人在……是不是也能得他相助一二。
他也曾是一己之力救活了傷成血人的自己呀。
冬臘試煉，參加遴選的弟子，必須由各位師父考量後提名。
沈知行望著依舊需要人扶的溫旻，皺起眉頭：&ldo;旻兒，你生辰在正月，所以雖然未到十三歲，要想提前參加今年的臘月試煉本不是問題。但……&rdo;
&ldo;既然如此，徒兒想要參加。&rdo;
&ldo;你雙眼尚未痊癒，恐怕連十一月的遴選也過不了。&rdo;
遴選是參加冬臘試煉的第一重考校。過不了遴選的人根本進不了西峰，算不上正式參煉。
沈知行不想看一向好強的徒兒自取其辱。
溫旻最近長得快。肩膀瘦削卻寬，個子不經意間已到沈知行肩膀。
他沉默立在當場，有股小大人的架勢：&ldo;徒兒會好的。&rdo;
聲音沒什麼波瀾。一如初次得知眼睛並未痊癒那般，平靜得好像永遠不會起皺的水面。
沈知行知徒弟從來不會妄自吹噓。可他還是狠下心：&ldo;不准。眼睛一天沒好，一天不准你去。&rdo;
溫旻極懂事。聽師父如此嚴厲，沉默片刻，便行禮走了。
≈≈≈
濟南的夜晚。
入夜寒涼，燈光晃動。金不戮為爨莫揚腫起的半邊臉塗上金創藥。
經過景大小姐一事，今夜爨莫揚未再留宿春黛閣。而是來到金不戮下榻的客棧。
他的眼裡滿是感激：&ldo;阿遼，白天在春黛閣，謝……&rdo;
&ldo;讓我做些什麼吧。&rdo;金不戮打斷他。目不轉睛盯著手上藥膏。一層一層細細塗勻，動作輕柔得像撫摸一捧新雪，&ldo;你送我到中原，又從小五台山接了我下來。這點忙算什麼。&rdo;
爨莫揚望向他的眼神晃了晃。便未再多說。
藥很快便塗完，兩人相對無言地坐著。
經此一戰，目的達到。但面對從小便認識的金不戮，爨莫揚沒來由有些，不知是不是算尷尬的情緒。
爨少莊主從不尷尬。而今初嘗，無言以對。
金不戮也沒有直視他，望著空處，眼裡有些淡淡的憂愁。食指輕點著藥盒，若有所思：&ldo;蕭公子，蕭公子……蕭公子到底是誰?&rdo;
爨莫揚終回到可正視的話題，乾咳一聲：&ldo;遣岩差去請他了。&rdo;
話音剛落，門外已有岩差的聲音傳進來。說的是俚語，但金不戮依舊明白了那意思。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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