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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將心底一樁介意事問了出來：&ldo;大師，曾有高人給弟子和小旻算過命，說我們要面對風浪。經了這一遭，弟子自然是什麼都不懼怕的，只是不知這風浪結束了沒……&rdo;
話未說完，被笑打斷。
性枯不以為然地笑著：&ldo;金檀越想要老僧給你算命?&rdo;
金不戮趕忙道：&ldo;不敢，弟子知道佛門從不打掛算命，只是想請大師指點一二。&rdo;
性枯道：&ldo;親歷風浪的是你們，老僧有什麼可指點?結束了怎樣，未結束又怎樣?你們死都死過一回了，還在意那些小小風雨?&rdo;
金不戮重重一頓，徹底失語。
是了，這是他自己的事。正如師父所教導過的，自己想明白了，關旁人何干?
那風浪不是已經結束了?就算尚未結束，又有什麼了不起?
他們連死都不怕，大風大浪也不過和風細雨。
心中清淨，兩人同心。這便夠了。
一時間似有萬千感悟凝聚在心，臨到頭竟一無所言。金不戮輕輕呼氣，頓感胸中無比輕盈。
萬般惆悵，萬般情由，都如天邊流雲，慢慢散了。
性枯見了他的面色，點頭道：&ldo;恭喜金檀越領悟自在之道。灑脫如令尊師，可喜可賀。&rdo;
這句如若霹靂，讓金不戮愣了一下，他仔細琢磨著這句話：&ldo;……我師父?……大師的意思是，您見過家師?!&rdo;
性枯慈悲點頭：&ldo;令尊師曾在小寺下榻三月。&rdo;
顧白到過雲南。到過崇聖寺。
當年他在韶嶺山隘同沈知行訣別，被爨莫揚追住，顧白感念其盛情，隨其同回雲南。先在南寧秦月寺中休養，深得安寧。後慕名拜訪崇聖寺，在內為故人祈福三月，而後告別性枯。
性枯將這些經過簡潔地同金不戮說了，末了道：&ldo;令尊師冰雪通透，心若明鏡，早已勘破生離死別，不希望任何人執著於找尋，便叮囑&l;不必對外說我行蹤&r;。故而，爨檀越為他保密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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