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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瞪他一眼：&ldo;這是得了不套話不舒服的毛病?&rdo;
溫旻委屈：&ldo;你為何瞪我。&rdo;
金不戮大驚：&ldo;你能看見了?&rdo;
溫旻一笑，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ldo;孤山餘孽這麼大陣仗，卻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必然有藏身之處。當日前後只有爨莫揚大張旗鼓乘了艘畫舫過來。這件事和他十有八九難逃干係。&rdo;
金不戮說：&ldo;可你沒必要說給我聽。說不定我轉身告訴了他。&rdo;
&ldo;不。&rdo;溫旻回答，&ldo;如果換成爨莫揚，他也會一樣懷疑我。我不這麼想反而奇怪‐‐他和爨少環關係如何?&rdo;
金不戮怔了怔，馬上倒吸冷氣：&ldo;你懷疑莫揚哥傷害了少環姐姐?&rdo;
溫旻沒有再回答了。背光看不清楚面容，顯得莫測。
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骨肉親情或生死之交，在人心前不過一汪幻影。
溫旻從小便知道人心的難測。並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做揣測。
金不戮轉過臉去，沒有和他再做討論。
溫旻則蹭啊蹭地，像每個晚上那樣，伸手過去摟住他。
≈≈≈
溫旻的眼睛並沒如期痊癒。
第二天，金不戮已經可以嗅到些許氣味，淡淡地感覺到味道。到了第三天，在木清風的幫助下，盲辨了十三種物品的氣味和二十種味道，明確無誤。
可溫旻不然。白布揭開，眼睛倒是不再紅腫，眸光也甚明亮。但他表示什麼都看不到。
木清風為他做了全面查驗，溫旻只是搖頭。可以嗅到東西，卻無法看見物體。
小七在一旁握緊拳頭，眼裡是憤怒的火苗。木范婕眼淚汪汪，小圓臉漲紅起來。
沈知行在一旁，神色晦暗。
金不戮劇烈心跳起來‐‐如果溫旻真的失明，就算他與爨少環之死完全沒有關係、就算爨莫揚根本沒有參與孤山派偷襲，兩家的梁子也就此結下了。
至此，才是真正腥風血雨。
只有溫旻神色平靜：&ldo;病來如山倒，治病如抽絲。慢慢來，我相信木先生的醫術。&rdo;
木清風沉思片刻，淡淡一笑。遣木范婕說：&ldo;包紮好。拿冷蒼散來。&rdo;
再次包紮妥當，卻是換掉紗布，蒙了一層薄紗。
溫旻由小七和金不戮陪著離開。
沈知行沒有跟上，而是留在北峰。聽著下山的機括嘎嘎作響，掏出懷中貼身的酒壺仰頭喝了好幾口，問：&ldo;旻兒能好，對不對?&rdo;
木范婕眨巴淚汪汪的眼睛：&ldo;阿賴耶識散很熱麼?為什麼要給溫旻哥哥喝清熱的冷蒼散。&rdo;
木清風神色有些不明朗：&ldo;可能還要些許時日。&rdo;
≈≈≈
溫旻三人一行下了北峰，往南峰走的山路上，有影子一閃。
小七先行看見，喊了聲誰。便有個姑娘從峭壁後出來。也穿玄衣，十六七模樣，扎著兩條辮子。大辣辣過來。
小七眼中有一閃而過的不耐煩，但神色和藹：&ldo;秋離師姐好。&rdo;
被叫做秋離的姑娘先不回應，把他們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才說：&ldo;不是說三日就可康復麼，小旻師弟這眼睛怎麼還蒙著?&rdo;語氣中帶著絲絲關心，更多的卻有點，幸災樂禍。
溫旻一直負手沒動。此刻微微一笑，也不行禮：&ldo;秋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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