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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么?”
燕昇就怕女儿听了多想,又抬起手,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下,叹口气,道:“阿胭也受了不少苦头,人病得昏迷了几日了,她到底是我的女儿,不能放任不顾,否则阿墨岂不也寒心。”
燕夜紫说不出话来,只一双妙目莹莹地望着父亲,看得燕昇不知为何愈发地感到心虚,咳了声,诚恳地安慰女儿道:“你放心,阿胭她已知晓错了。无论如何,她越不过你去。”
说完,燕昇便穿过了兀自滴水的一树荼蘼,袭了身芳香,大步出了垂花拱门,消失了身影、
燕夜紫在原地徘徊一阵儿,绿笋拎着一袭惹花流金色软面锦裘而来,替娘子将锦裘披上,低声道:“娘子何必忧心,她一个庶女,从前家主是怎样对她的,以后便还怎样对她,娘子出身尊贵,夫人更得家主敬重和爱慕,别说是燕攸宁了,便是她的生母卫氏,家主又几时放在心上过呢。”
不过是那卫姨娘低调不作妖,不似燕攸宁那般心比天高不识尊卑,故此养着一只花瓶在屋子里罢了,花瓶用旧了,更是锁起来,看都不会再看一眼了。
“我自然知道,但我这心里,也不知为何,就是隐隐觉得不安。”燕夜紫不愿欺骗自己,她当然是不想燕攸宁回来的,尽管心里清楚,无论是地位、爹娘的宠爱,亦或是前途,燕攸宁都与自己争不了什么,她根本没有与自己相争的资格。
之前那匹畜生发疯,踢了她一脚,致使她受伤严重,养了十来日才略能下地走动,虽无任何证据指向燕攸宁,后续国公府派人去查了,也没找到任何人为构陷的痕迹,但燕夜紫心头总不放心。尤其上次去见了燕攸宁以后,她觉得燕攸宁壳子还是那副壳子,内里像是换了根芯似的,甚至疯狂得令她感到有些害怕。
但愿这都只是错觉。
燕昇驱车而出长安城,车停在马场外的葛兰苑。葛兰苑无人,不比他以往回府之际,从前院通穿后院,那一叠叠的回声扰得人耳膜疼。但这里未免也太清净了些。
前来迎接的,只有绯衣一个丫头。
入门时,燕昇发觉门口立了个年轻的后生,垂目敛容而立,后生身材颀长,健壮有力,皮囊略黑了点,一看便知出身不高,但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稳重犹如泰山般可靠的感觉。
燕昇不知燕攸宁是从何处挖掘的此人,但只是略扫过一眼后,便不再看,迈步进葛兰苑,一路都只有绯衣陪同,燕昇道:“当初阿胭罚来马场时,身边亦跟了两个粗使的婆子,人呢?人何在?”
绯衣回话:“回家主,婆子们年纪大了,现今一个眼神不好看不清物了,一个腰腿疼痛离不得床了,娘子见了心中不忍,觉得自己难虽难些,但比起两位老嬷嬷,她有手有脚,何须她们伺候,早前便把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钱都分派给了她们,放她们回老家去了。”
没想到阿胭已沦落到看病钱都出不起的境地里,却心善地记着两个老嬷嬷。燕昇停在屋外,叹了口气,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也曾养在身边十多年,父女之间纵是有隔夜的仇,已经两年过去了,也该一笑泯然了。
燕昇负着手,命绯衣推开了屋门。
他举步进门,屋内铺了一层若浮若沉的药香,窗子破败得已经无法重修,断裂了半坍落在木格子里,烧干的蜡烛,已经寻不到新的完整的一支添上,于是在铜灯座上七七八八摆得到处是尾指长的劣等货,蜡也是最下等之物。至于炭火,更是没有,幸得春融时节,如果是寒冬腊月,阿胭她可还能熬得住……
燕昇加快了两步朝燕攸宁的病榻而去。
床榻边上两侧用旧了的泛黄帘帷打起,均挂在帘钩上,露出榻上横卧的人影。
他的二女儿,本也该是掌上明珠的国公府娘子,竟是这般,脸孔惨无人色,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地躺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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