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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垂著手攪了攪手指，道， 「不是，他是我相公。」
唐靈茶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相公，他才多大，你又貴庚。」
「不是，上輩子他已經把自己許給我了，所以我才一直纏著他。」
唐靈茶，「……」
那女子怕他不信，還專門掏出了一張婚書。
「我不管，他說過上輩子負了我，這輩子必定償還。」
說著說著突然紅了眼眶。
唐靈茶看了看上面的字，不過他又看不懂。
蕭洛很是明白他，拿著婚書跟他解釋了一番。
「這是一個叫嘉慧的和尚寫給她的，確實是婚書。」
唐靈茶看了看那個還在哭著的奶娃娃，道，「嘉慧，上輩子他是一個和尚呀。」
「不是，他原本只是一個俗家弟子，而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土匪。」
唐靈茶挑了挑眉。
「這組合有點奇怪。」
她道， 「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在土匪窩長大的，土匪養大的孩子可想而知，學到的是強取豪奪，看到的只有殺戮跟搶劫，而幸好我那個時候還小，手上並沒有沾染上什麼鮮血。」
「而在某一次打劫中我們不小心傷了知府的千金，也因此造成了滅門之災，我那時候小藏了起來，等我出來的時候外面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燒著滿地的屍體，那個味道至今我都能記得，我站在火海里不知道往哪裡走，往那邊走都是死路一條，濃濃的煙嗆進我的鼻腔，再我以為我要死的那一刻我在火海中我見到了他，他一身白衣站在血污中，他把我從血海中抱了出來，那時我才知道他來這裡只是為了超度靈魂。」
「我在火里受傷了，他很小心的照顧著我，但是傷好之後他就把我交給了山下的一戶農家，他每逢十五便會下山來看我，有時候帶著很好看的衣服，有時候只是帶我去溪邊捉魚，更多的時候便是教育我要怎麼做人，雖然很囉嗦，但是我每個月都在期盼十五得到來。」
「後來我慢慢的長大，我知道我喜歡他，喜歡那個溫柔的大哥哥，那天午後的陽光曬在他的身上，他仿佛下一秒就會羽化成仙，我抱著他問道，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娶我。」
「他只是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說我還小。」
「我告訴他我不下了，然後第一次親了他，我那時候才知道他原來是會臉紅的。」
「他從那天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過，我就每天在門外等著他，後來他終於來了，他告訴我他已經跟師傅說好了，等過完年就還俗，然後娶我，可是就差那麼一點點呀，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們沒有等到新年，他的師傅圓寂了。」
「他不得不繼承了他師傅的衣缽，從此之後山上多了一個誦經的和尚，山下多了一個每月十五去山裡燒香的女子。」
「我從少女等到老年，我等了他一生，最後在我要死的時候求他給我的這個承諾，死後我心裡有執念一直不肯往生，可是他不一樣，他接受著佛法的洗禮，註定他不會變成一個漂泊的歸，我等了他那麼久，所以這輩子誰都不可以跟我搶他。」
唐靈茶聽完之後直覺得造化弄人， 「你就沒有想過另外一個辦法。」
她道， 「什麼辦法？」
「他現在才多大，不過五個月，你這種異世之人只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弱，以後呢，打算上演一部人鬼情未了。」
女鬼道， 「可是我不敢去投胎，如果我走了就真的會錯過他了，我捨不得。」
「這還不簡單。」
唐靈茶走到小嬰兒的旁邊，然後伏下身抱起他，抓起他的一縷頭髮，手指輕輕一划，掌心上便多出了幾絲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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