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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因為這個事蕭越的手便要廢一隻,那恐怕她的好感度便徹底沒救了。
何況,她本也不希望蕭越的手就這樣廢掉。
那醫官頷首,從藥箱裡取出一把小鉗模樣的東西,放在燭台上來回烤著。
沈晚眼見著那小鉗的頂端被烤得通紅,突然有些心驚。
那醫官取出一塊可以咬在口中的烏木遞給蕭越,「你且記住等會無論如何一定要忍住不要亂動,我觀你這傷口有些深了,稍有不慎便會碰到筋骨。」
「不用。」蕭越神色淡淡,沒有接那烏木。
醫官愣了片刻,手裡拿著的烏木不知作何處理。
沈晚想到前些天被獒狼撕扯得傷口深可見骨也沒有吭一聲的蕭越,無聲嘆了口氣,沖醫官揮了揮手,「你便直接取物吧。」
那醫官也只好無奈地放下烏木,拿起了那燒得通紅的鐵鉗,一寸寸刺進那已經綻開的血肉中。
沈晚不禁側過了頭,血肉被炙烤地滋滋作響的聲音卻還是不可避免地鑽入耳中,讓她單薄的肩頭不禁微微有些顫抖。
鐵鉗每每在鮮血淋漓的小臂上游移一寸,蕭越緊攥的指節更加用力,眉峰緊緊蹙起,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鼻腔中溢出粗重的喘息。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沈晚十分單薄的背影,唇角噙起一抹諷刺的笑。
她在抖什麼,明明被刺肉取物的是他,怎麼反倒像是她自己受了重傷一般。
那醫官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陣子沒有瓷片殘留在肉內後,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不動聲色打量了眼前的這一位,內心也捏了把汗——竟一聲未吭,真不是個一般人。
可惜
醫官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酒,可惜接下來才是最殘忍的。
沈晚聽著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一眼看見額頭浮了層薄汗的蕭越正神色漠然地看著醫官的下一步動作。
沈晚看清楚醫官手上那瓶藥酒後,心都顫了一顫。
醫官正要說話,蕭越徑直伸出了手臂,「不必說了,來吧。」
那醫官倒吸了一口氣,最終咬牙揭開了藥酒瓶的蓋子。
沈晚看著蕭越鮮血淋漓的小臂,再看著醫官手裡即將要傾倒下去的藥酒,覺得自己的小臂仿佛也隱隱作痛起來。
她猛地合上眼睛。
「唔」
耳畔是蕭越壓抑到極致的痛苦的喘息。
沈晚睜開眼睛,看到蕭越手臂上鮮血合著藥酒不斷滴下,蕭越的額頭已經汗如雨下,眼梢也因為極致的疼痛而發紅。
此情此景,不禁讓她憶起她在十五歲那年,因為意外腿上被鏽鐵上劃了好長一條大口子,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瘸著腿去醫務室的時候。
那位校醫的手法實在算不上溫柔,甚至在噴灑酒精時也沒有提醒她,直接就上手了。
也許腿上的疼痛終究會過去,那埋藏在青春深處的疼痛卻是經年都無法散去的。
放學後,她沒有朋友可以傾訴。也無法向父母撒嬌,不能問一問他們,自己今天就算再疼沒有哭,可不可以說她是個乖孩子。
記憶溯回,沈晚看到眼前的蕭越,也許是因為物傷其類,多年前沒有留下來的眼淚終究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蜿蜒而下。
蕭越看到軟毯上的晶瑩,詫異抬頭,看見燭光下眼淚猶如斷線的珍珠般的沈晚,一時滯住。
她怎麼又哭了。
少女精緻的面頰上兩道清晰的淚痕猶在,長睫翕動,如同撲朔的蝴蝶。
蕭越不禁蹙眉,他是很想看沈晚哭,可那是想看她狼狽、無助地哭,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盯著自己的傷口哭。
現在的淚眼婆娑的沈晚,怎麼看都不能讓他一解心頭之恨!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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