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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煜看著他不動如山的他,心頭憤怒溢於言表,「酒逢知己千杯少,柳大人大概是這一輩子都不會體會。」
柳夙羲唇角微微勾起,「韓將軍倒是說得極對,我這一生既然有了琉淵,知己這種東西大抵是不會再有了。」
提到琉淵,韓煜臉上的憤懣化作了那一抹無盡的落寞,隨後,他目光凌厲地看向柳夙羲,「我可事先告訴你,若你敢讓他傷心,我絕不會饒你!」
說完,他便轉身,揚長而去。
柳夙羲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坐在亭中,修長白皙的十指輕輕撫過蠶絲做成的琴弦,唇邊掛著一絲尋不到蹤影的笑。
在鄞州停留了好些日子,一邊做著巡視,一邊查探著兩百年前,關於怳朝皇帝的藏身之處。只可惜,查探數日,尋遍了鄞州的所有史籍,也未能找到半點蛛絲馬跡。當年,大批的御林軍運送著幾十車的金銀珠寶,在鄞州失去了下落,而他們最後的落腳卻沒人知曉。怳朝皇帝又是怎麼葬到嵇山的,也無人知曉。除了禹城嵇山下的那座墳墓是真實存在的之外,怳朝皇帝逃亡的那七年就是一個謎。
兩百年前的事大抵只有兩百年前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曉。
而如今的人,若是想要尋到那一批財寶,也只能靠著那一張藏寶圖。
天上飄起了雪花,是入了冬的第一場雪。鄞州地處江南,冬日裡的雪並不會下得很大,卻也能讓天地間銀裝素裹,入眼便是白茫茫一片。
京城來了送信函的太監,連續十日冒著寒風趕路的太監凍得鼻尖和耳朵紅腫,一雙發紫的手顫抖著從懷裡取出一份信函,雙手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琉淵面前。
琉淵接過信函,掃了一眼他被凍傷的臉和手,道:「去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聽得五皇子這一番話,送信的太監熱淚盈眶,道了句:「是,奴才這就去。」
等送信的太監下去了,琉淵才拆開信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柳夙羲走到他的旁邊。信函寥寥幾個字不過就是『速速回京,不得耽擱』,而寫這信函的自然就是皇帝。
在他身旁的柳夙羲掃了一眼信上的幾個字,看向臉上不悅的琉淵,「怎麼,不想回去?」
琉淵收了信紙握在手中,「只是寶藏一事還沒有頭緒,若是就這麼回去,總有些覺著可惜。」
「藏寶圖已在你手中,知情寶藏一事的凌霞山莊莊主已死,你若是尋不到,別人也休想尋到,還覺著有何可惜的?」
經他這麼一說,琉淵反而放鬆了,對他會心一笑,「說的也是。」
此時,韓煜從外面疾步走來,手中也握著一份信函。進了門的韓煜掃了一眼琉淵旁邊的柳夙羲,便徑直向著琉淵走去。
琉淵看著急匆匆走來的韓煜,袖著手問:「表哥何事這麼急?」
韓煜將手中的信紙遞給琉淵,「爹爹送過來的,你看看。」
琉淵接過信紙,打開看過後,心頭一震,信函上說皇帝病重了大半個月,近些日更是纏綿病榻連早朝也未能上。信中也提到皇帝病重大抵是因為處斬了二皇子。琉淵出京之時,二皇子祁株因為私藏龍袍一事而被打入天牢。
私藏龍袍本就是死罪,皇帝按律法處斬倒也是法理之中,卻又是情理之外。因為處斬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身為一國之君同時也是為人父,二十幾載的父子情誼,心中必定也是難以割捨的。親自下令殺了自己的親骨肉,維護了朝廷律法,自己卻因痛失骨肉而積鬱成疾,一夜爆發便病入膏肓。
雖信中無明確提示立太子一事,不過看了此信也就明白,皇帝病重,又親自下令讓琉淵回京,必定是想定下儲君,以防不測。
此事事關重大,琉淵當日下午便啟程,踏上回京之路。
此時天寒地凍,官道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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