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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時漪放了團扇,接過林嬤嬤遞上前的玉碗,丫鬟婆子屏聲靜氣伺候她用早膳。
不一會功夫,階前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竟是不知哪處來的幾個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婆子,三兩下捆了那些人,準備丟回太夫人院子。
見事態不對,為首的婦人吳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著太夫人的叮囑,她尖聲道:「世子夫人你與世子成婚三年無所出就算了,如今老國公爺三年孝期都過了,你還拒絕世子去你房中,你總不能讓方家絕後……」
林嬤嬤的臉冷得如霜撫過,她忙忙指著那些跪著的僕婦:「還不把她們的嘴都給堵上。」
「姑娘,這些渾話你莫往心裡去,若不是三年前姑太太在宮中突然病亡,天家想招你入宮為妃,你也不用這般匆忙下嫁到這種醃髒人家。這位世子外頭名聲雖是位克制守禮的翩翩君子,可這三年來,老奴冷眼瞧著,他也就是個避涼附炎偽君子。」
林嬤嬤提到方晏儒,慕時漪下意識伸手,蔥白的指尖刮過白皙側頸,那裡有一道觸目驚心才結痂不久的血痕。
是三日前因父兄被困之事,她與方晏儒爭執時,男人有了僭越的舉動,她自己扎的,下了狠手。
今夏涼州大旱,寸草不生,直接導致了一直以來依賴涼州輜重補給的邊城蒼梧深陷危機,她父親和兄長帶著守疆四十萬大軍斷草絕糧,被趁虛而入的北留蠻夷困在蒼梧城中。
若朝廷的輜重補給不能及時送到,她恐怕只能動用慕家暗中留下的保命手段。
想著出事後這幾日的林林總總,慕時漪細白的指尖捻著玉碗裡的調羹,興味索然攪著,也沒吃下幾口。
不一會兒工夫,捆人送往太夫人院裡的林嬤嬤回來了。
她幾乎是懸著心,碎步行至慕時漪身後,躬身道:「姑娘,人都已送回太夫人院裡,太夫人不在府中,那些僕婦是由她的貼身嬤嬤江氏收下的。」
「不過、」林嬤嬤神色\欲言又止。
慕時漪擱了調羹,丫鬟趕緊遞上淨手的溫帕,她白皙的指節叩著桌面:「有何事,竟讓嬤嬤難以啟齒。」
林嬤嬤強忍著盛怒,聲音沙啞:「姑娘,老奴在太夫人院裡無意聽到小丫鬟碎嘴,世子竟在青桂巷裡偷偷養了個女人,太夫人這次出府恐怕是看人去了,指不准什麼時候就要過了明路帶回府中。」
偷偷養了個外室?
慕時漪也只是微愣了一下,復而緩緩勾了唇角,這似乎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方晏儒這人雖看著光鮮亮麗更自視清高,但到底是庶出,一朝登天養在嫡母名下成了輔國府世子。
這自小刻在骨子裡的冷漠自卑與隱忍扭曲的性子,卻也是這些年來他在嫡母面前低服做小練就出來的,如今能狠狠壓他一頭的慕家遭難天子震怒,依著他野心勃勃又不甘現狀的心性,趁她自顧不暇時把人帶進府中,倒也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雨停了,世間寂靜。
悶熱的夏風帶著雨後青苔和泥土的芬芳,瀰漫在四處。
慕時漪端坐在臨窗的軟榻前,手裡捏著一封遲遲未曾送出堰都的信箋,心事重重推開檻窗,朝在外頭值守的山梔吩咐:「你讓鐮伯備好車馬,隨我出門,去歸元禪寺。」
辰時剛過,輔國公府後院,悄然行出一輛低調古樸的青帷馬車。
馬車撕開雨後的氤氳霧氣,穿過街巷,無聲無息往歸元禪寺的方向駛去。
「姑娘。」
山梔帶著憂慮問:「今日姑娘可要早些回府,不然被府中長輩發現,又要說教姑娘私自出府打理外頭鋪子拋頭露面。」
慕時漪聞言,唇角扯出一抹笑:「她們不過是覺得我打理商鋪,是有失輔國公府顏面。」
「可我母親曾說過『商鋪、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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