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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松虞渾身發冷。
肇事的加菲貓卻一臉無辜，動作輕巧地跳上她的膝蓋。
一團毛茸茸的雪球落進松虞懷裡。圓圓的下垂眼，水汪汪地凝視著她。意外地……令人心安。
她無意識地伸手出去，撫弄它柔軟的皮毛。
楊倚川氣惱道：「嘉寶！」
他張羅讓人清理現場，轉頭又問松虞：「你沒事吧陳老師？」
突然他又盯著她的手腕看。
「咦，你也有這款手錶？我記得插se有塊一模一樣的古董表，不是說是全球唯一的限量版嗎？」
池晏漫不經心笑道：「我送給陳小姐了，當做生日禮物。」
「什麼！今天是陳老師的生日！」楊倚川驚喜道。
他歡天喜地地吩咐廚房，準備蛋糕。
而松虞只是冷眼看著。
「沒必要這麼麻煩。」她對楊倚川說，聲音漠然，「我跟你一樣，不愛過生日。」
楊倚川：「那怎麼行！你之前還送了我那麼棒的生日禮物哎！」
他又喜滋滋地，像小孩子獻寶一樣，驕矜地對池晏炫耀道：「你知道陳小姐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嗎？」
「生日禮物」這四個字冒出來的一瞬間，松虞的心口又被狠狠一撞。
完了。
她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按照他主導的劇本演下去。
「生日禮物？是什麼？」池晏含笑道。
楊倚川：「你絕對想不到的，是一部紀錄片。」
所以，他故意送她百達翡麗，引她來公爵府，再恰到好處地拋出「生日禮物」，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步步為營，都只是為了——
讓楊倚川主動奉上晶片。
但楊公子渾然不覺自己上了套。
他熱情洋溢地，將自己與松虞結識的過程，和盤托出。
池晏不動聲色地聽著，依然是那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甚至於當管家將晶片送過來，三個人圍在一起看的時候，他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閒的姿態。
懶散地後仰在椅背上，偶爾抿一口紅酒，優雅自持。
搖曳的火光照耀著他鋒利的輪廓，眸底一抹暗色，像浮動的深潭。
只有松虞知道，這是勝利者的姿態。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當然，池晏也可以私下與楊倚川聊天。想必他有一百種辦法，能夠誘使楊倚川完全不起疑心地交出這段視頻。
但是他又偏偏要將這齣戲搬到松虞面前。
完完整整——在她面前，彰顯自己強大的控制力。對楊倚川，也對她。
當初在s星，她是借楊倚川的名義，逃脫了他的追捕。
而今夜，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她：
他才是這三個人里，唯一的主導者。
第12章 我的導演
晶片裡的視頻，仿佛又將他們拉回s星的那個虛無的夜。迷幻的電子搖滾，和舞台的霓虹燈影，都讓空氣里漂浮著一種甜蜜的致幻感。
松虞不敢去觀察池晏的表情，那太明顯了。
但她的內心始終忐忑不安。
後頸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濕漉漉的碎發纏在一起，像海藻一樣，拖著她往沒有光的深海里下墜。
視頻一直播到最後，兇手驟然跳上舞台。
鏡頭天昏地暗，晃得令人想吐，到此戛然而止——暗示著視頻的拍攝者到這裡匆匆關掉機器，落荒而逃。
這收尾剪得很自然，即使是同行，多半也能被她騙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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