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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哪裡見過這般陣仗,驚叫一聲就閉目等死,眼見就要血漸當場,幸而這時候從車廂內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拎著他的衣領往後一拖,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夫人……」車夫的眼裡有險死還生後的慶幸,但只是一瞬就變成了深深的絕望,「你們快逃,我、我擋他們一下。」
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已經抖若篩糠,說話聲中夾雜著控制不住的牙齒磕碰聲,還真有幾分英勇就義的悲壯。
若華輕笑一聲,手上用力將人往後一甩,在車夫懵逼的眼神中朝那些人迎上去,隨後眼前一花,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大漢全都斷手斷腳地躺在地上□□,而她甚至連髮絲都沒有亂一根。
車夫:「……」
一直到將馬車趕進公主府,被下人帶去歇息等候他都還沒回過神來,心底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主子好像跟自己想像中不一樣?
後院,侍女湊到眾星捧月般的貴女耳邊輕聲低語,她眉目陡地凌厲,身上煞氣翻湧,屋內的氛圍頓時凝滯,眾人忙垂下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倒是走運,」片刻之後只聽她冷笑,「就看她能不能一直這麼走運,安排下去。」
「是。」
容娘近來與各家夫人走動頻頻,一到地方就跟人聊上了,她們以為三公主的下貼是看重,言語間還多有巴結。
真想看看她們知道內情之後的臉色。若華臉上帶笑,誰也看不出她的心裡其實在暗暗吐槽。
「若華。」正心不在焉間,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她驚喜地轉過頭,臉上的笑容才真切了些,「老師……」
來人正是素欣居士,同眾人見禮寒暄過後,師徒兩個尋了處地方敘舊,若華奇道:「老師不是說要閉門著書,怎的來這裡了?」
素欣居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打趣:「有人親自上門拜訪,言徒兒有難,我在家裡如何還坐得住?」
「……」若華腦子裡飛速閃過一道文弱的身影,神色不變道,「又要勞老師為我費心了。」
「你我師徒之間,不必這般客套。」素欣居士一看這徒兒就知道她並無那份心思,心底為那人暗嘆了一聲,但也僅此而已。
「我在京中還有幾分薄面,任三公主再勢大也得顧忌一二,不會當面為難,只怕她使些魑魅魍魎的手段,切記緊隨在我身邊,莫要落單了。」
若華沒有老師那麼樂觀,畢竟那位連派人當街攔劫的事情都幹得出來,還能指望她能有多少顧忌?不過這些事說出來也是徒增煩惱,她低垂眼帘,淡聲道了句:「是。」
她本就是卡著點過來的,兩人寒暄了這麼一會,賓客便陸陸續續地到齊了,隨著一聲「三公主駕到」,眾人均垂首斂目起身迎接。
「都平身吧!」
三公主旋身坐到上位,連聲音都帶著不可一世的驕縱,若華起身時飛快地掃了一眼,只見這位公主生得一副明艷的好相貌,只是身上的氣勢猶如一把利刃,帶著滿滿的攻擊性,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
不過她也的確有驕傲的本錢,背靠四座大山,在太后、皇后都已經不在了的情況下,連本該最為尊貴的女人——太子妃,面對她的鋒芒也不得不避開一、二。
一群宗婦貴女簇擁著三公主,不著痕跡地吹捧得她心情大好,嬌美的容顏顯得更加艷麗,若華與老師相視一笑,默契地退至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有時候不是她們想低調就能低調的,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一道略顯尖利的女聲道:「公主可曾聽聞,前些日子有個女子因為種田封了夫人?」
她特意加重了「種田」二字,語氣輕慢,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殿中頓時為之一靜,或明或暗的視線齊刷刷地飄向角落,若華眉目疏朗,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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