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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的辭年,忽然抬頭看向他:「包括小天鵝麼?」
雲鴻點點頭:「包括雲鵠,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要救一個人,已經完成一半了。」辭年指了指自己,笑著滾下淚珠來,「雖然有點疼,雖然我……」他的後半句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可雲鴻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所有幻想過的光輝燦爛的未來,都將被攔在腹中這顆殘損的丹元之外。
他不會再有成仙的機會了。
「我還有另一半,需要你幫我……」辭年誠懇道,「一定不會牽連到你。」
直到入夜,辭年才離開掌信司。他離開時,以僅剩的靈力化作了信鴿,與院子裡的其他鴿子一同飛了出去,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他對我說了所有關於你的事情,他要救你,就要背上所有你的罪名,要把你從這件事裡全部摘出去,摘得一乾二淨。」雲鴻道,「從那一刻起,那魂魄是他的師父,丹元是他的丹元,挑唆養魂的是他,私創陰司的也是他,到最後,頂撞神官,藐視天規的還是他……」
辭年完美的按著自己的計劃走到了最後一步。而雲鴻能做的,就是以送信為藉口,將劍穗故意落在安文顯房中,再以發現新疑點為由,去帶著巡按司的一干人等,重新搜查安文顯的屋子。
「棲洲公子,你還記得嗎……」雲鴻嘆道,「那日巡按司提審,可是當堂驗過陰司里留下的靈氣痕跡的,那痕跡,和辭年身上的一模一樣……」
驚堂木落。從那刻起,辭年便扛下了所有罪責,成了上仙界和儲仙台眼中,不折不扣的逆臣。
可棲洲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黃昏將至的午後,天色昏暗,巡按司的殿內燃起無數燭火。辭年跪在那裡,像一尊永不會屈服的雕像。他仰著頭,眼神輕蔑,看著那端坐其上的,趾高氣昂的神官,隨後將自己滿腹的怒火化為叱責,罵得那兩人狗血淋頭。
他大概是痛快的,當準神官這麼久,為棲洲的事奔忙這麼久,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痛快與舒暢。
棲洲哽咽道:「然後呢?他被帶去了哪裡?這你也不能告訴我嗎?」
雲鴻聞言,合上了眼,重重地嘆了一聲:「水牢。」
「什麼……」
「他被押去了水牢。」雲鴻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小了幾分,似是不敢再提,「他要在那裡,被施以水刑,一日十二個時辰,只有兩個時辰,是可以將腦袋露出水面的,其餘十個時辰,他都要被溺在水中,受刺寒之苦。准神官已是不死之軀,無論在水中如何掙扎,都不會死去,但這涼水灌入五臟六腑的痛苦,卻是一分也不會少……」
「這不可能……」安文顯似是終於緩了過來,他攀著一旁的山石,從地上爬起來,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水刑不是早就已經廢止了嗎!怎麼會……」
「而這還不是最過的……」雲鴻並不打算解釋,他繼續道,「他們在水中置下一個雷陣……每當有人渡劫飛升,那天雷便會分出三分,落入這雷陣之中。他在水牢里,除了要忍受窒息和寒冷,還要……」
「誰?誰置下雷陣?」棲洲已然聽不下去了,他紅著眼,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誰幹的!你說啊!」
雲鴻面露難色,他看了看安文顯,又垂下眼來,似是在斟酌著該說些什麼。可就是這瞬間的細節,讓棲洲忽然暴起,他劍未動,拳頭卻比劍更快,沒等安文顯辯解,那拳頭便衝著安文顯的鼻樑砸了下去,即便已經身為神官,落了凡間,也照樣免不了肉體凡胎的化形,安文顯滿面鮮血,爆喝道:「不可能!我安家……我安家世世代代,都是正人君子!怎麼可能……不會的!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不要污人清白!你已經貴為神官,你說話要想清楚!」
「神官……我貴為神官,卻終日惶惶,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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