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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他在一天银白里缓慢地远去。
孟宓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绝代无双的美男,他好像喜欢自己,对自己表白心意,然而飘然而去,身姿如画,形容如仙。
孟宓在闺房之中时,学过一年的丹青,她晃神之时,天已浮出晨曦的鱼肚白,她惊讶地停笔,只见墨色将干涸之处,正是一缕鬓发,素绢上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双眸清润,薄唇微挑,正是夜里所见的上阳君。
她惊吓地扔了笔,墨水渐染开来,将他的眼珠抹黑了一把。
难道,难道——难道她对上阳君已经情深意笃到这般田地,竟然彻夜未眠地画了他的画像?
孟宓不寒而栗地抱起了双臂,她昨夜提笔作画是什么时辰,用了多久,她都记不分明了,想起来只剩下昨夜宛如梦境的一个轮廓,还有他唱的一曲《静女》,难道她真的,就此沦陷了?
她听到门外的扣门声,小泉子在外试探道:“孟小姐,起了么?”
到了早膳时辰,孟宓心口一跳,直觉不能让小泉子拿给桓夙,囫囵地将丝帛扔入了火钵,没有明火,好半晌才徐徐燃起来一缕青烟,孟宓拉开门,深吸气,“怎么是泉公公?”
小泉子递上食盒,叹气:“大王病了,每日给孟小姐送膳的小包子要照料大王,无暇前来,是以由奴婢代劳。”
孟宓只听到前头四个字,胸口猛地跳了跳,“大王怎么病了?”
她再故作镇定,小泉子这等跟过数位主子,且留在楚侯身边时间最长的老人,也能察其言观其色,心头微微了然几分,不动声色地回禀:“风寒侵体,孟小姐也知道,入冬便是这样的,太医说没有大碍。也请孟小姐着紧些,切莫受寒。”
小泉子说话细声细气的,但又满是关心,让人有和风拂面的温暖体贴的感觉,孟宓暗暗压下那抹担忧,接手了食盒,对小泉子说了声谢,便走回了门内。
眼下云栖宫忙进忙出的人才堪堪消停了下来,自清早发现桓夙身体滚烫发热,他们便捏着一把汗提心吊胆地忙活,太医请了,再是煎药,喂药,烧水,伺候大王洗浴更衣,桓夙从偏殿的净室走出来,披着湖色狐皮大氅,脸恢复了一丝血色。
小泉子送膳归来,正忍寒受冻地跪在阶下,身体轻颤。
桓夙路过跪在偏殿外的三人,停了脚步低眸一扫,蹙眉问:“说了?”
“禀大王,说了。”小泉子俯首帖耳。
“她什么反——”楚侯清咳了一声,声音更是一沉,“她回了什么?”
小泉子艰难地俯首,“没有只言片语。”
没有只言片语。桓夙忽地抿唇。他病了,她竟然问都不问,方才吃了药压下的一股郁火又烧了起来,沉声道:“再说一遍,她难道便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遍却是问小泉子身后跟着的两人,那两人哪里看得出来孟宓的心思,回想了一番,孟宓确实不曾怎么担心,也都一言不发,还像是担忧他动怒,将身体伏得更低。
桓夙怒而提脚,这是小泉子意料之中的,伸直了腰背等着,岂料这一脚竟迟迟没有下来。他惊疑不定,正要偷偷抬头瞅一眼,岂料便听到桓夙下阶的脚步声,他更是惊诧,而那个少年楚侯,已经负手下阶,一头披散未束的发几乎垂落至脚踝,若非身姿挺拔修长,那背影美胜妇人。
桓夙这边怒火未熄,险些亲自到南阁楼质问那个没心肝的孟宓,但病来如山倒,他身体尚未康复,太医叮嘱不得过度吹风,以免再度受寒,他一腔郁结恼火发作,宫人犯了错被他挑中了机会从重罚了几个。
小包子后脚携了冉音跟来,冉音盈盈下拜,“王上,太后情况不好了。”
桓夙一愣,让她起身,“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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