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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知晓,办得好,以后,我在魏家只吃你的菜。”
“明白了没有?”
“明白。”
……
春已樱笋时,积雪早已化去,春雨初歇,整座江宁犹如云蒸雾缭,水气淋漓。绿烟红雾之中,魏赦所熟悉的那间寝屋仍旧烧着银丝细炭,烘得微暖,银鎏金字石斛案双耳鼎炉腾出细细的沉香木香。魏赦初浴,身上合着月白锦纹中衣,长发沥干,犹剩几分湿气披向背后,他闲散地靠着太师椅而坐,闭目挼着两粒拇指大小的琥珀。
高昶之言犹在耳边,彼时上了岸,高昶借机将他拉走,便低声问道:“你回来就回来,魏家那些人又有何惧,何须装病,你这动作做得这么大,不怕你后娘心里又不平找你晦气?你的人渣爹更是,你明晓得他一颗心偏到西海去了。你可和我认识的魏令询太不一样了,被下降头了?”
他并不回话。
高昶急了,可金珠跟得近,于是他推了高昶的胸口,风姿高雅孱弱地在柳风之中亭亭立着,微笑说道:“下次再叙。”
其实于魏赦而言,高昶固然值得信任,但那是数年之前的事了,这几年,他没回江宁,高昶也不曾到过淮阳,彼此之间不过只有寥寥书信往来,如今的高昶是否一如往日可信,魏赦心中没那么肯定了。漂泊在外多年,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死生道义,留下的这一层看着光鲜的皮囊,也只不过是片灯蜡纸,裹着一只伤痕累累白骨森森的鬼罢了。
为什么回来呢。他从前已很甘心自己不被父亲喜爱,被后娘算计,说到底江宁魏氏在他心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他们汲汲营营的爵位在他看来犹如狗嘴里吐出来的一块硬茬骨。他们还以为他想要,其实在他心里屁都不是。
但最近他突然不甘心了。
他的母亲大孟氏生前有几件蹊跷事,包括魏新亭在内,他们鬼鬼祟祟有一件大秘密瞒着他。看起来除了魏家的当家的,连三叔似乎也心里有数,他还小时,就隐约听到三叔在书房里拿什么把柄要挟魏新亭,但他那时太小了,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润梨”二字,母亲的名讳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把柄,与母亲有关。
魏赦抬起右臂在自己的眉心揉了几把,额尖一阵胀痛,应是药浴所致。
未几屋外传来叩门声,魏赦道了一声进,门被推开一扇,魏赦凝目看去,只见那素纱单衣的女子身上还挂着围裙,带着一丝浓郁不散的烟火气,便走了进来。
竺兰低垂着面颊,用身体将半开的那扇门重又阖上。
“公子说不得让第三人知晓,因此是奴婢为公子送来。”
她把魏赦嘱咐的一起乾坤粥放在他的手边的金丝攒牡丹厚锦桌袱上,盖揭开,舀出几勺,粥兀自冒着热气,竺兰用小碗盛了半碗,姿态小心地拿给魏赦。
微抬起眸,撞进魏赦那双深幽而长的桃花眼中,竟愣住了一瞬。
就在方才,她还不太愿意相信魏赦与自己的夫君不是一个人,她心绪不宁至此,但近看这么一双眼,与自己的夫君还是很不同,夫君他也生得一双漂亮隽秀的桃花眼,但因为眼眸温柔清润,便如秋水般,泓远而深邃,亦不招人,而这个魏公子,下意识地眼角微弯,竟有种风流荡魄、不怒而威之感。
平民与贵族,到底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也许真的不是她的夫君,竺兰怔愣之后回过神,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心脏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她的夫君,早已让春淮河的大水冲走了,连遗骸也不属于她。
魏赦觉得,这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是难言。
微晕婉转淡红的眼眸湿漉漉的,又温柔,又充满了专注和缠绵的情愫,仿佛他是她最爱之人,这种专注之中,还有不易察觉的害怕和警惕,便似乎她在强迫自己在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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