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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是來勸我留著的麼？&rdo;手機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縹緲難觸。
&ldo;……不是。&rdo;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ldo;打胎‐‐對身體不好。&rdo;
&ldo;應該留著是嗎？&rdo;林菲難得有些固執，執拗於林瀅一個準確的說法。
&ldo;……不是。&rdo;
&ldo;不是嗎？&rdo;
林瀅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開始後悔答應母親打這個電話。
&ldo;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rdo;
&ldo;沒有。&rdo;
&ldo;嗯。&rdo;
她對著掛斷通話的手機發愣，突然很想回家。
&ldo;怎麼這麼早躺床上了？&rdo;趙銘進臥室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床邊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睡了。
卷了捲袖子，準備去做晚飯，轉身之際視線卻掃到床頭柜上放著的幾張單子。產檢報告麼？他彎腰拿起，單子上的數據文字他並不看得懂，但&ldo;人流&rdo;兩個字還是擊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地翻到下一張紙，&ldo;離婚協議&rdo;四個字更是巨石般落在他頭上。
他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強忍著自己把她從床上拽起來質問的衝動離開臥室。
一等就是兩小時，林菲下樓見到趙銘弓著背坐在沙發上，面前攤著幾張紙。聽到腳步聲，趙銘抬頭問她：&ldo;手術和協議‐‐你開玩笑吧？&rdo;
&ldo;沒開玩笑。&rdo;林菲面容憔悴，吐字也顯得氣力不足，&ldo;趙銘，我們離婚吧。&rdo;
&ldo;為什麼？孩子也有我的份‐‐&rdo;花了兩個小時，他還是理解不了林菲的選擇和做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好，他也沒什麼力氣說話，顯得格外委屈，&ldo;你真的要流也可以流掉……可為什麼要和我離婚？&rdo;
&ldo;對不起。&rdo;
&ldo;你抑鬱症嚴重了？是不是？&rdo;趙銘猛然反應過來，起身疾步走到她面前，&ldo;應該有一個月了對不對？那不行，哪能……&rdo;
&ldo;趙銘，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好。&rdo;林菲如實說，但在看到趙銘受傷的表情後，還是忍不住又軟了心，&ldo;先離婚，等我好了再跟你復婚。&rdo;
明顯的欺騙。
&ldo;非離不可？&rdo;
&ldo;嗯。&rdo;
他便不再多問，糾纏猶豫本就不是他的性格，回到茶几邊上抽了筆卻又抬頭：&ldo;我能問你這病最初的原因嗎？&rdo;
見她不想回答的模樣，他苦笑，在協議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結婚不過半年多，兩人基本沒有財產分配問題。趙銘想到了領證那天林菲的話，忽然反應過來她原來早就做了準備‐‐不過沒什麼意義了。
&ldo;這兩天還是留下吧，請個護理或什麼，養好了再回去。我睡客房。&rdo;這樣的心情下，他也沒什麼精力去關心照顧她。
她沒有聽他的話，次日就回了家。
母親回家見她獨自回來，很是驚訝：&ldo;怎麼突然回來了？阿銘呢？&rdo;
&ldo;我和他離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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