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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从了孟婆的话,满了十六岁入京城,只是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像是前世的记忆模模糊糊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等我睁眼的时候,已然是一个十岁的女娃,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一个年老的爷爷捡回家里养着,原以为是要靠着乞讨为生,结果到了我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
临死前抓住我的手说:“我的娃,记得到京城里把爷爷教的法子去做,准能讨个谋生。”在最后一刻,爷爷是记挂着我有没有活下去的本事。
爷爷是靠着卜卦算命过日子,唯独从不教我,而是让我学看相去当红娘。
倒是活了这么久,每天就是当红娘牵线,明明是待字闺中的年纪,偏偏长了一副普通的面相,我给自己算了一下,大概命中带克星,若是遇到了,小命不保。
我爷爷也说了,十五岁前不得进京,过了以后也不要去。
偏偏我还是好奇想知道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手指熟练地假装算着眼前羞涩闺中女子的姻缘,从她那种圆润白哲的脸蛋,通常珠圆玉润的长相,基本上都是享福的命。
“小姐这是要嫁个好郎君呀!我看着有点像是红鸾星动,最近是否遇到意中人?”我瞧着这姑娘进门就有点和往常过来的姑娘不一样,她眼睛里满是盼望又忐忑,时不时蹙眉又松一口气,直到我仔细端详时,眼睛又亮了起来,从衣着打扮来看,确实不容易看出这一点,只是喜欢是会从眼睛里告诉一个人,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这姑娘已经遇到意中人了。
遇到这样的人上门求姻缘,往往一桩姻缘就这么定下了,是福是祸总归看两个人的命是否真的合八字,从面相看眼前的姑娘,确实像嫁到人家的命,而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最终开了口问道:“敢问姑娘能把右手给我看看吗?”
这种情况多半会同意,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很快又慢慢把手递到我手上,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姑娘的手满是茧子,不像普通小户人家小姐的手。
“姑娘是平日里喜欢做针线活?”
对方摇头。
“那这手茧是?”
旁边的婢女替她家姑娘解释道:“我家姑娘从小养在老家村里,小时候做农活时留下来的,现在也喜欢捣鼓种花花草草,手茧就是这么来的。”
看样子是喜欢上了一个武夫。
“莫不是姑娘看上了一个武将?”我只是猜测,还不敢保证。
只见眼前人眼睛瞪得老大了,像是在说我怎么知道的。
“既然姑娘是喜欢种花花草草,自然是个不拘小节,喜欢有安全感的男人,而能够抛下脸面亲自找我这个红娘,而是闻名而来的话,想必是来确认那个武将会不会喜欢你。”
这种事情,当事人我还好说,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很难去猜测另一方的想法。
“我知道这么说会唐突了,这位将军是多年前我偶然遇见的,那会年纪还小,我也是后来听说这人去云游四海了,当今皇上的口谕准了他归于田园生活,而今年我又在京城见到了这位将军,噢不对,应该是沈弋,他的名字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