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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燙嗎?」
孩子會做生意,見她起了興趣,將其遞到她手上:「娘子,這焰火體貼人,縱使灑下來,也絕不燙手的。」
聞人椿仍是膽戰心驚,一邊握一邊想著扔走,不過倒是真如孩子所言,絲毫不燙肌膚。小焰火亮晶晶,聞人椿玩了兩支便上了癮,闊綽出手,買了一大把坐在河畔。
一根未盡,一根又起,水面上被她造出一道道波光粼粼。
冬日夜,到底寒冷,路上行人從成群到三三兩兩。女使搓著手苦口婆心地勸她回家,她摸了摸被風吹紅的臉,執拗著,就是不肯回去。
他們都不懂,她沒有家。
愈煩躁,手邊的焰火燒得越快,等它肉眼可見地少了一大捆,煩躁更甚。聞人椿晃動的雙手徹底失了章法,如一個頑劣的小孩,抓著焰火胡亂圖畫。
「世上就不能有不會燃盡的焰火嗎!」她拼命去踩地上灰燼,從未這樣無理取鬧過。
候著有一會兒的霍鈺終於忍不住上前,順著她的背安撫:「小椿,怎麼了?」
呵,是他?他竟然會來。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為什麼關鍵時刻總是不知所云,相愛之人難道不該心有靈犀嗎?
聞人椿不願與他口舌糾纏,收起打量的目光,淡淡地說了句「沒什麼」,便乖乖轉回身。
長夜漫漫,馬蹄聲急,她想到了日出之約,但下一瞬又覺得無所謂了。
至於霍鈺,他默不作聲,沉溺在聞人椿方才那一臉的嘲諷與不自在中。那副模樣就像在說——他才是她的枷鎖。他該滾!
不,只要她不抗拒,他們還是可以走下去。
日子倉促地往下跑。
霍鈺既要應付聞人椿時不時冒出的回憶,還要交接手上各色生意、擺平四方情緒,上至朝中貴人,下至掌柜夥計,中間還夾著霍家宗親、許家眾人,一個環節都怠慢不得。哦對,他還得抽空做個慈父,瞧瞧大兒子的病症,再去抱抱滿月的小兒子。
每每見他揉著太陽穴、愁眉深鎖的憔悴模樣,聞人椿都覺得何必呢,他的人生本不該過成這樣。
許大人的故意發難,恰好給了他和她一個喘息的機會。
重返系島成了最好的選擇。
那還是聞人椿主動開的口,她說系島既然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她應該去看看,或許還能想起一些開心事。霍鈺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何況為了她的安全,他也應該同意。於是很快,他便將她送上了系島的商船。
那日出發時,天光還未開,霍鈺對著她身後的深邃天色,忽地懺悔不停,他可憐巴巴地對她眨眼:「小椿,日出之約似乎還沒能兌現呢,你——又要怪我了。」他甚至已經想得很遠,既然上輩子辜負了聞人椿那麼多,等聞人椿撿回記憶,日後十數年乃至數十年勢必要被她數落、被她嫌棄。
「不會的。」聞人椿想了想,一雙手張開、收緊、又張開,最後還是替他理了理髮際的亂發,此刻風好大,竟將他吹得像是無所謂世面的少年。
「來日方長。」她又說道。畢竟他還有大把歲月,足以找到一個共賞日出的女子。或許他都不用找,許還瓊就是與他最般配的。
霍鈺卻以為她是將他的話都聽了進去,願意等他幾日,只消幾日,他們便有一生的細水長流、數不盡的日出日落。
「小椿,你一定要等我。」他站在岸邊,揮著手,重複了不知多少遍。
聞人椿只是笑,笑得愈發放鬆、自在。
她真的很久沒有對他笑得這麼開懷暢意了。
所以他信以為真。
然幾日後,當他卸下一身包袱,甚至要拿結黨營私的證據去要挾許大人時,許還瓊憤而起身,將真相血淋淋地在他面前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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