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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張巡撫當即黑了臉，因著對方官位比自個兒又高了幾階，當下也不好發作，只能憋著一肚子火忍耐道：&ldo;尚書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受教了。&rdo;略一拱手就轉身離開，扭頭就看到角落處也圍了一小堆人，他聳聳肩，很快加入到新的討論里‐‐
一人故作高深的摸著長須道：&ldo;宋大人最近可謂是官場得意啊，六閣上奏時再也沒人敢出聲質疑了。&rdo;
&ldo;噓……輕點輕點，宋大人正站在那邊呢。&rdo;
張巡撫藉機插話：&ldo;你們都聽到風聲了沒有，據說嚴相遭人劫了色，所以才會這麼久都不出現。&rdo;
眾人驚訝：&ldo;不是已經被劫過一次了麼?&rdo;
張巡撫一怔，很快補充：&ldo;那採花女賊食髓知味，又來了一次。&rdo;
嘶‐‐抽氣聲接連不斷。
果真是美貌遭天妒，男人本就不該有禍國殃民的臉孔，長的丑點至少還不會被劫色……眾人一致腹誹。
趁著皇上還未臨朝之際，等候的群臣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無趣，而此刻聊些大人物的糗事倒也帶來了不少樂趣，於是這原本不算壯大的討論群體漸漸壯大起來，聊到興頭上，不知是誰一時得意忘形高聲笑道：&ldo;嚴相也真是倒霉……&rdo;
&ldo;我如何倒霉了?&rdo;冷冷的嗓音自殿外不遠處傳來。守門的兩位太監恭敬的低下頭，手中所執拂塵朝里堂一甩，示意引路。
眾人心驚，只覺那淡淡的幾個字猶如冰錐子扎入心坎，又涼又刺，這背後論人是非本就不妥，更何況對象還是那向來喜怒無常的嚴子湛。方才笑出聲的那一位當即成了瘟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所處的位置不偏不倚外頭多出了一個大圈的空餘來。
&ldo;怎麼不說了?&rdo;嚴子湛腳步頓停，瞅著那嚇得六神無主的男子。
那小官員腿一軟，哭喪著臉道：&ldo;下官一時口誤……&rdo;他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面前身著朝服的頎長身影，見其眼窩微微泛青膚色幾乎是接近病態的蒼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方才是胡謅的，可照眼前景象看來，莫非嚴相真是被人蹂躪了好幾天?
被人如此放肆的盯著看，嚴子湛不由得皺緊了眉，目色寒意漸深。
&ldo;下官逾矩，望嚴相大人不記小人過。&rdo;小官員總算意識到失態，唯唯諾諾的退了幾步，頭都快垂到胸口。
嚴子湛按了按眉心，那敷眼睛的涼膏早晨不慎入了眼，刺得厲害，他只要多眨幾次眼就會落下淚來，著實丟臉的緊。怕被人發覺了自己的異常，便不願再做過多糾纏，他甩袖大步走至殿前。
&ldo;嚴相身體狀況可有好轉?&rdo;忽而響起不咸不淡的問候。
嚴子湛側過頭，不免有些意外，宋正青幾時那麼好心關心起他的安危了。敷衍的扯起嘴角，他淡淡道：&ldo;好多了，不勞宋大人費心。&rdo;若不是姓遲的那傢伙千叮嚀萬囑咐說今日有關係國家危亡的要事宣布，他怎會拖著這一副病容來上朝。
&ldo;同僚一場，我關心下嚴相，也是應該的。&rdo;宋正青面色微慍，半晌又道：&ldo;嚴大人可有聽到什麼消息?&rdo;
&ldo;怎麼宋大人也開始聽信那些無稽之談。&rdo;嚴子湛語調又降了幾分。
宋正青微笑：&ldo;我不是說那個，既然嚴相沒聽過，那就當我沒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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