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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锦的眼睛盯着那颗落在地上的葡萄,要不是忍着,早就暗自抹泪。
此刻鼻子发酸,心里记起孩子少时在她身边笑着的模样,五味杂陈,闭了眼,长叹了口气,罢了,孩子都是讨债鬼,这辈子自己是栽这上面了。
刘妈看洪锦的面色平和了许多,挑拣了些前头院子里的丑事说出来,逗她开心。
洪锦冷冷地望着前面的院子那攀过来的花枝,只觉得碍眼,刘妈话音一转,又说起少爷回来,府上还没有人去接。
洪锦听到这话,急的站了起来,挥挥手,让戏班子下去。
洪锦理了理衣裳,想亲自去接,被刘妈劝住,前院恐怕也得了消息,要是府里没人坐镇,少爷一回来就遇上些腌臜事,那就不好了。
洪锦被她一提醒,才想起这件要紧的事,她让刘妈先去找洪勇,找几个得力的下人,架上马车,把灼哥接回来。
自己和刘妈去前院看看,务必把那几个东西按死了,省的废了今天的好日子。
刘妈找来娟娟,让她跟着洪勇去接少爷,洪勇是个不知冷热的男子,少爷舟车劳顿,身边总要有个懂事的伺候,娟娟不情不愿,但迫于自己娘亲的淫威,只能乖乖去了。
洪锦自从晏居云把晏冬进和他那狐媚的娘亲领进门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想当初,自己那么多嫁妆从府城一路上铺过来,满心满眼的都是俊俏郎君。
结果这个杀千刀的可好,自己的晏秋一死,他领着比晏秋还大两岁的晏冬进,让他在灵堂上披麻戴孝,说认她做娘,给晏秋当弟弟。
好不要脸,这件事到今天,都没能在她心里过去,忆起这些事,又废了她一条上好的丝帕,洪锦低下头,她老了,已经哭不出来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她叫丫鬟把她的梳妆镜抬出来,让护院找来梯子,隔着院墙倒树,合欢、合欢,哼,今天是我和灼哥重聚的日子,可不是给你们这群男盗女娼欢乐的。
小丫鬟双手捧来新衣,洪锦在镜子前量身比对着,选了件样式朴素些的,妆面她一笔一划,自己细致妆点,没有用太多颜色,到最后,实在太素了些,她选了一支红宝石的簪子。
这厢,刘妈叩响芳菲院的院门,小厮开门,刘妈一眼就瞧见了来报信的晏府管家。
此时,晏老爷晏居云攥着拳头,沉默不语,那狐狸精抱着九岁的儿子,抹着泪,院里那棵合欢树像下雨一样落着花,不消片刻,护院就能把树拦腰截断。
“老爷,夫人让我过来同您说一声,少爷回来了”,刘妈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晏居云,她会一直看着这个男人,看他如何跌到泥里。
晏居云就是讨厌这种打量,他的眼睛有些充血,只想不管不顾,把桌子上的茶具扫下去,听听破碎的声音,让这个老奴跪着,好让她知道尊卑。
可是他不能,刺耳的锯树声,像是一种警告,在他耳边回旋着,他握住自己发抖的手,那个疯女人。
“湫儿,过来”,晏居云冲被抱着的孩子招招手.
陶醇姿低下头,托着孩子背的手攥紧了孩子的小衫,在晏居云第二次开口前,换上了笑面,把孩子送到了晏居云手里。
听到那个孩子的名字,刘妈狠狠地咬紧牙关,眼睛里多了几分恨意,她走上前,高声喊道,“怎么不见冬进少爷?夫人特地差我来问,要是冬进少爷还在青楼跑生意,今晚就不要回来了,晏灼少爷体弱,受不得吵闹声”。
“那个野孩子算什么少爷?”,晏居云被戳到痛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刘妈跟前。
陶醇姿一直留意着状况,看到晏居云发怒,连忙把孩子抱进了怀里。
刘妈低下头,她的心里畅快,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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