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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不惊的房间内,洪锦和彭不惊站在堂中,刘辉和刘妈妈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屋外,黑云贴着檐边,摇摇欲坠,几声惊雷,劈开黑沉的天,雨从天边倾倒下来。
洪锦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子,衣衫湿透,鬓发贴着脸,只剩下一双眼睛还亮着,恍若镜中煌煌烛火,照亮一室幽暗。
“夫人,灼哥还在发热”,彭不惊想着还病着的宋砾平,平静地开口。
洪锦定定看着他,冲门口站着的刘妈使了一个眼色,刘妈领着在一旁垂眸等候的医女进了卧房。
“刘辉,把门关上吧,别让人靠近”,洪锦撑着头,有些疲惫。
刘辉沉默着,上前关上门,他忍不住,看了彭不惊一眼,心里有些唏嘘。
刘妈从卧房出来,医女退出去煎药了,洪锦和刘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妈点点头,略过彭不惊扶洪锦坐下,附耳在她耳边说房内的情形。
眼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彭不惊一撩长袍,跪在洪锦面前。
“你跪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父母养育你长大,是叫你随意给人下跪的吗?”,洪锦指着彭不惊,语气颤抖,面色苍白,尽管她再不愿意相信,也明白了。
“洪夫人,请原谅我叫您一声母亲,我与灼哥两情相悦,请您成全……”,彭不惊抬起头,与洪锦对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洪夫人打断了,一只青瓷的杯盏被袖子扫下来,在彭不惊面前四分五裂,刘妈怕洪锦气急,替她顺着气,看向彭不惊的眼神也有几分冷漠。
“混账,你是女子吗?与我的灼哥三媒六聘,合卺了吗?怎敢叫我母亲?”,洪锦厉声责问,只恨桌子上的杯子摔早了。
“夫人,我虽不是女子,但世间男女之情,同我和灼哥之间又有何分别?爱慕之情要是分男女、分贫富、分老少,一分、四分,还剩下些什么?”,彭不惊一字一句说着。
洪锦听他的诡辩,冷笑了几声,“这话,是你哄灼哥的吧?说给我听,太嫩了”。
“那夫人想听什么?我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给您听,只怕更是一个笑话,山盟海誓,能做到才是佳话”
“论貌,我怎么样也算周正,论才,我薄有功名,论家财,我从南到北都有铺子,论家世,我父亲教书育人,怎么也算书香门第”
“我说这些,不是想夸耀什么,只是想告诉您,除开我男子的身份,我有哪点不和灼哥相配”
“夫人历尽千帆,难道看不出我对灼哥的真情,是真是假?”
洪锦闭上眼,彭不惊一声声诉说,她又何尝不懂,但情爱伤人,无爱可以活,情伤难愈,此刻情真,又算得上什么?
“夫人不愿意,我就同夫人细说”,彭不惊跪着靠近些。
洪锦已经有些疲惫了,彭不惊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情真,“如果是上面那些话,那就不必说了”。
彭不惊不急反笑,“灼哥赤诚,夫人一直忧心他斗不过晏老爷和他的私生子,我能帮他;灼哥体弱,和女子结亲,一时病弱,无什么感情的女子是否愿意为他千里寻医;灼哥同我一起,注定要忍受世人非议,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敢开口,我以我的全部身家为聘,这样是否让夫人聊以宽心?”。
“母亲,咳咳咳,我喜欢他,认定了,别人怎么说,日子都是我自己过,我不后悔”,宋砾平不知何时,从卧房里步履蹒跚走了出来,他看着洪锦,眼里有几分哀求。
彭不惊看见宋砾平面色通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连忙站起来,搀扶住他。
洪锦看着两个人彼此对视,心里有些无奈,她不否认彭不惊最后那几句话戳中了她的心思,也明白,他的未尽之言,两情相悦,不是他一个痴人。
洪锦不会为了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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