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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具普通的尸体。
黄老头失去了所有力量，四肢大展地爬在地上，他轻咳两声，乌黑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原本狂野刚强的气势消散殆尽，白发披散，脸色吓人的惨白，眼中的光彩在飞速流逝。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与妖物争锋的气度？
这番模样，完全与一名灯尽油枯的耄耋老人别无二致。
“尚……尚仙人……我们……成功了……”一阵几乎微弱到不可闻的嗫嚅响起。
在将死的黄老头眼中，此时竟然升起了一丝欣慰与喜悦。
“好，太好了！”一旁响起了尚征虚弱的声音。
他捂着胸口，踉跄着身体来到了黄老头身边。弯下身子，将金色虫卵从对方的手掌中捡起。
“尚仙人……我可能不行了……”黄老头虚弱无比的说道。
尚征将金色虫卵紧握在手中，擦掉嘴角的鲜血，胸口的剧痛让他头脑发昏，意识也逐渐模糊。
他向着黄老头平静地说道：“对不起。”
“嗯？”闻言，黄老头原本都快要彻底熄灭的眼眸，荡漾出了一丝涟漪，不可直视的神采从仅剩的生命之火中闪烁而出。
“您什么意思？”
尚征将金色虫卵揣进怀中，触碰胸口时带来的阵阵疼痛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地脉圣甲虫虫卵是我的了……我尚征……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山门。”
黄老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倏然大睁起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
“我要离开这里了。”尚征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眼神有些寂廖的神伤。
“不！”黄老头吼道，但他的声音并不大，黑色血液在他喉咙中翻滚着，咽喉蠕动间，又从嘴里喷出几分猩红。
他想起了尚征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反常，直觉让他心生疑惑，但因为对方与自己主子的密切让他并没有采取过多的干涉
但现在，他全部都明白了，这一股绝望的念头从心中升起。
“你背叛了主子！你不能走！”
俯视着地上激动抽搐的黄老头，尚征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我自己决定今后要走的路。”
“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黄老头脸上血液翻滚，涨红无比，胸口的的殷红染红了大片的地面。身体的颤抖也愈发剧烈。
“可悲之人……若是有来生，希望你能有一个自由的人生。”尚征眼神低沉，摇了摇头说道。
“不！你不能走！不能走啊！”黄老头的声音愈发狰狞，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嘶哑的喉咙像是恶鬼的诅咒，眼神充满了怨毒。
尚征转身刚想发动符箓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了黄老头的不断高昂的声音。
“我说过了！你不能走！”
尚征微睁大眼睛，转头望去，眼中瞬间一片骇然，嘴角缓缓蠕动，像是在梦呓，“不可能，可能……”
只见黄老头颤抖着身体，竟从地上站了起来，白发披散，双目圆睁，面庞狰狞无比。
在他的胸口处，碗口大小的狰狞伤疤不断溢出汩汩鲜血，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变成肉泥的内脏……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尚征表情呆滞，不停摇着头，重复着一句话。
黄老头从小被他师傅收留在身边，对方的所有状况他都了解。
虽然黄老头肉身强悍无比，但他根本不是修士！
他是这个凡人啊！
黄老头自小便没有修行的根基，只是凭借着自己师傅的药材和破碎丹药，以及无数的拼死搏杀才拥有这样的强大肉躯。
但无论怎样，他都是一个凡人，肉身再怎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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