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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地方我一直没有消息。第二天,我被任命为新的卫生大组长。
我制定了新的打菜规矩:第一,所有菜桶里的菜必须打光,不留死角,不能截留。第二,每天每一个小组随机抽一个人出来负责打菜。第三,负责打菜的小组,拿最后一桶。
这种公平的分菜机制,连最挑剔的犯人都拍手叫好。可即使这样严格的机制仍然还是无法避免打菜的人,把更多的好肉菜,打到离自己关系更近一点的那边去,对于这种隔山打牛的利益输出,据说属于世界性难题,无人能解。
没有任何征兆,犯人们在罐头里日复一日的周转着,这样糊糊涂涂的过了三个月,某一天早上,那位络腮胡子的狱警,突然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依然那么和气。他站在走廊上把两只手凑在嘴边,做成扩音器的形状,对着走廊喊:“解散啦,大家回自己的分监区。”
像是《楚门的世界》的电影里结尾,犯人们三三两两的从房间里涌到走廊上,有些人开心,有些人骂骂咧咧,还有些不愿意走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狱警宣布之后,滞留是另一种的违规,“这里”已经不复存在。他不断催促地犯人们抓紧时间。
犯人们七手八脚地收拾着行李,筛选着值得保留的东西,扔掉没有必要继续持有的杂物,有些人把棉絮从被子里抽出来,只留一床被单,这些都是令人嫉妒马上回家的人。
每个人似乎都是垃圾生产机器,刚刚看上去还是整洁的房间,马上是一地狼藉,那些垃圾像是被变出来的,有书本、杂志、塑料袋,笔套,来历不明卷成一团的卫生纸,肮脏的毛巾。
狱警又给每人发了一个口罩,并要求所有人都要戴上,戴上口罩的犯人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
队伍排成三列下楼,土豆走在后面,那座雕塑依然被防潮纸覆盖得非常完整,经过雕像时候,土豆突然伸出手,“哗啦”一声,在雕塑底部的防潮纸上撕开了一个裂口,把边上的犯人吓了一跳,马上躲得远远的,土豆往里面张望了一眼,没有看清什么,在他后面的人看到一只鞋子的模样。
外面是大太阳,照得人头痛,一些迎面走来的狱警,好奇地打量着这支奇形怪状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