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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能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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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军官喊了一会儿,停下来,拍拍爷爷的肩膀说:“不要怕,吉人自有天相。”随即招招手,跑来了两个当兵的,军官说:“你们陪他回家交代一下,回来就跟上队伍走,可别让他跑了。”

两个当兵的把枪杆子拍得哗哗响,笑着:“敢跑,开枪打断腿。”

爷爷还想争辩,老伙夫把爷爷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听我一句劝,不要说了,国难当头,军法从事,我这里少个人,你跟着我牵骡子,不当兵,不碍事。前几天也是你这样青年人,非要回家,跑了三回,拉回来被当作逃兵打死了。兵荒马乱的人命不值钱。”

稀里糊涂的爷爷背着一叶船桨,被两个当兵的押回来和奶奶告别,我奶奶一看他被当兵的跟着,脸色顿时煞白,一听这又是要走,当场哭了,一手抱着我刚满一周岁的父亲 ,一手拉着爷爷的胳膊不肯撒手。爷爷答应她,过一两个月就回来,何况长官还说过一个月有五块大洋的饷。奶奶无奈地放了手,哭哭啼啼地看着男人跟着两个当兵的走了。

就是那么的简单和神奇,如果那个早上,我爷爷不拉这一泡不合时宜的屎,他命运的轨道,或许就朝向了另一个方向,而我未必就出生在他的家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让这种偶然的机遇彼此发生碰撞,并形成一种惯性的链条。

老伙夫把一头骡子的缰绳交到了爷爷手里,骡背上驮着大米和大锅。骡子一看是生人,不太服气,赖在那里不肯走。老伙夫上去说了很多好话,骡子才慢吞吞地跟着我的爷爷走。

我爷爷跟着队伍先是到了县城,他们住进了城里的一座小学,门口放个岗,任何人不得出去,过了几天又来了一些队伍,队伍中有不少像爷爷这样临时被拉壮丁的人,有些家属追到小学门口,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朝围墙里面喊人,围墙里外,一片哭腔,哨兵喊了几句,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装没看见。

两天以后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装上了几条驳船,由一条小火轮牵着,出了内港,往海上开去。

小火轮沿着海岸线行驶,船上的人看得见岸上的灯光,不少当兵的第一次坐船,哇哇地吐着。

船行驶了一天一夜,开进了黄浦江,停靠在大上海的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人嚷着,骡马叫着,各种哨子声吹着,我爷爷像丢了魂,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只听着那个老伙夫催着他说“跟上跟上。”

我爷爷跟着队伍一边走一边张望,他看到远处一座高大的钟楼下有一扇巨大的自鸣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钟,正当他看得如痴如醉,钟突然“当”一声,吓得他一缩脖子。

他们像一群鸭子,被带到了一座离码头不远的军营里面,此处军营的围墙高出了县城小学的围墙一倍,上面还挂着着铁丝网,铁门一打开,迎面就是围着一圈齐胸高的沙袋,沙袋上面朝门口架着几挺机枪,几个当兵的趴在机枪后面。人马进去后朝两边走。这座军营很大,院子里全是人马,围墙的四角放着碉楼,我爷爷感觉自己这下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鸭子,任凭人家拿捏宰杀。

一个胳膊上戴着白臂套的军人,站在沙包上,举着一只铁皮喇叭使劲地喊:“看编号走,看编号走。”地上有用白石灰撒出的编号。

第二天,黄浦江潮水涨上来的时候,爷爷和骡子一起,在码头上被装上了一艘大鼻子美国人的运输舰,一路冒着黑烟,向北方开去。

我爷爷带着骡子和一大群的兵们挤在运输舰的货仓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蹲在清水板坑里的青蛙,四周都是光秃秃的铁板,只能看到头上的那一块天空。

军舰在海上摇晃着走了三天两夜,我爷爷只知道一路向北,越走越冷,风呼呼的。走到第三天时候,有人抱出一堆棉衣分发,他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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