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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冷風裡等了許久,再緩過神時,自己就已經往回走了。
晏岑心疼,&ldo;你不知道要打電話給我?&rdo;
黎於安沒說話。
一來是他被情緒左右,實在忘記了這一茬;二來是在這個時間點,他也實在不會去麻煩晏岑或秦以舜等人。
不到半小時的車程,卻走了很久很久。
右腳從疼到麻木,身心也像被徹底凍住了,黎於安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少時間、又是怎麼一聲不吭堅持著走回來的。
直到晏岑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就徹底崩盤了。
&ldo;晏岑,我知道我自己沒出息,可為什麼?&rdo;
眼淚隱藏在霧氣里,只留下聲線里的一絲哽咽,&ldo;她以前幾乎都不下廚的,但今天卻給裴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我只是……&rdo;
晏岑溫柔傾聽,&ldo;只是什麼?&rdo;
越是關心,越無法假裝平靜。
黎於安再也遮不住自己的哭腔,&ldo;我只是想吃一碗酒釀湯圓,為什麼,為什麼都不行?&rdo;
長久以來的壓抑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又溢出一絲孩子氣的驕縱和倔強。
&ldo;我就是想要!我就想要這麼一碗不行嗎?&rdo;
晏岑拿開黎於安手裡搖搖欲墜的水杯,將他攬在懷裡安慰,&ldo;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給你做,好不好?&rdo;
&ldo;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別哭了,乖。&rdo;
&ldo;……&rdo;
黎於安將腦袋埋在晏岑的肩膀處,也不打算顧忌曾經最在意的&ldo;形象&rdo;了。
過了一會兒,他名為&ldo;宣洩&rdo;的哭聲才停了下來,&ldo;沒酒釀了,買不到的。&rdo;
&ldo;買得到,肯定買得到。&rdo;
晏岑輕撫了一下黎於安的後腦勺,髮絲有些涼,&ldo;你要是想吃,我就能買到酒釀給你做,不過前提是‐‐&rdo;
&ldo;你得顧著點自己。&rdo;
&ldo;待在暖氣房裡,捧著熱水喝,右腳的草藥和紗布都先拆了,我再去給你弄一盆水泡泡腳,好嗎?&rdo;
&ldo;……&rdo;
黎於安在晏岑的溫柔安撫中平靜下來,直到合適的水溫浸沒腳踝,他才從麻木崩潰的情緒中徹底回過神。
晏岑看出他眼神的鬆動,&ldo;好點沒?&rdo;
黎於安點了點頭。
晏岑輕易找出上次還留著的感冒藥,又兌水給他泡了一杯,&ldo;拿著喝完,我出去一趟就回來。&rdo;
黎於安聞到這藥味,又想起自己剛才毫無章法的抱怨宣洩,&ldo;別了吧。&rdo;
他不想喝藥,也覺得這個點買不到酒釀。
晏岑這會兒不聽他的,&ldo;都有點鼻音了,必須喝一包預防,你總不想明天大年初一還生病吧?不是說要吃酒釀湯圓嗎?我會買到的。&rdo;
晏岑湊近承諾,&ldo;等我回來給你做。&rdo;
黎於安掌心被水杯暈得溫熱,心裡的寒意也跟著驅散。
他喉結小幅度地滾了滾,不自覺就帶上了明顯的撒嬌,&ldo;那、那還要加個雞蛋,打散的那種。&rdo;
晏岑寵溺輕笑,&ldo;好,都聽你的。&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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