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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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烈向我引見,我恭謹地下跪問安。一個老邁的聲音響起:「你是叫王敏嗎?來,過來朕看看。」我順從地抬頭,看見他枯瘦如槁木的面容,眼白已經泛黃,和拓拔烈一樣,有著綠色的瞳孔,可惜已不復活力,只是一潭死水了。那雙眼睛吃力地看著我,已經難以表達慈愛。拓拔烈輕咳一聲,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失禮,慌忙垂下視線。「你手裡持有皇后的金人?」他又問。

「是。」我拿出懷裡的金人,小公公替我呈了過去。他久久端詳著手裡的小娃娃,一陣長吁短嘆,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個圈,眼神就顯得益發渾濁了。他伸手想去拿案上的酒盅,卻被拓拔烈擋了下來:「父皇,這酒已經涼了。」

拓拔烈示意小公公去換熱酒,卻被老代王喊住:「先別去了,去喊兩位皇兒,並幾位大臣一同來,記得再找個能秉筆的……」小公公領旨跑了出去。

未久,寢殿裡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我退到一旁角落,看見拓拔烈跪在正中。太子早逝,他又適時地出現,一切巧合得就像是他的謀劃,但我知道,這次只是天意、是宿命。每個人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有所預料,神色凝重地聆聽著聖諭。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老代王這次並非立嗣:「朕在位多年,遭天下盪覆,幸賴祖宗之靈,危而復存。如今朕已年邁,不堪國之重任。太子早逝,四子為皇后嫡出,即刻起,傳位於拓拔烈,朕退位為太上皇。眾卿當竭力輔佐新皇,猶如朕躬……」他的聲音疲憊而短促,仿佛只想早點打發那些人回去。

「父皇!」這次就連拓拔烈都有所訝異,他連忙叩首道:「父皇春秋鼎盛,兒臣安敢聞詔!」

老代王已執意讓位,又推讓了幾句,以眼色示意一旁的小公公去取溫酒。好像別人搶破頭的皇位,與他來說,還不及喝一口熱酒實在。

三辭三讓之後,拓拔烈順利繼位。以他的性子,必定當仁不讓,剛才那番推託,也只是必要的過場。群臣叩首,山呼「萬歲」。大皇子拓拔宇只恨不得把「不服」二字寫在臉上,我為他一嘆,這麼沉不住氣的人,還想做拓拔烈的對手,只怕吃苦頭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了。

老代王無力地揮了揮手,群臣叩頭之後,各自退去。再過幾天就是正月,新皇的登基大典,有得大家手忙腳亂了。

我和拓拔烈最後一個退出寢宮。外面冰天雪地,屋子裡也沒有生火,老代王輕衣緩帶,卻還是熱得一身薄汗。兩名美姬復又出現,搔首弄姿,圍其左右。小公公端了酒壺進門,拓拔烈伸手探了探酒溫,才放其入內。

太上皇是在服食寒石散?我出門的時候原本想問,但見他臉色陰沉,也就沒有開口。

在南朝,士大夫之間很流行這種東西,說是服食之後使人神清氣爽,還可以祛病強身。可連我六叔這種有風雅必附庸的人都說不好,不去吃它。

我被安排在遠離太上皇的東側宮殿居住,離拓拔烈的處所倒是很近,所幸沒有刺鼻的香味和惱人的管弦。他撥了一些宮女宦寺給我,其中有不少胡漢混血。我問他們之中可有會說鮮卑語和漢話的,便留了兩個近身伺候。因兩個女孩子都是拗口的胡人名字,就替她們改成了香祖和木犀。

蘭桂齊芳,這才是我要的香。

新皇上任,一切都很倉促,宮裡的人忙碌起來,汲汲惶惶,顯得有些雜亂無序。快過酉時,墨童來我的殿裡,說皇上來問,要不要和他一起用膳。

我隨他去了拓拔烈所在的東宮,他正埋頭寫字。雖然在長安的時候比鄰而居,和他胡鬧慣了,但此時已非彼時。我屈身問安,喚了聲:「皇上。」

他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我。身邊的幾個宦寺又抬了幾筐奏摺進來,看樣子老代王不理朝政已經好一陣子了,公文堆積如山。他示意將這些摺子放在一旁歸類,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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