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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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大殿中的婦人小姐紛紛效法,須臾,案上的珠寶首飾就堆得小山一樣。

住持忙喚沙彌取來筆墨,顧先生搔頭笑笑,走過去挽袖提筆,一蹴而就。許多人還沒看真切,他就將筆擱下了。佛殿之外再次唏噓,有人幾輩子也賺不到的錢,他卻只用了寥寥數畫。殊不知這看似信手拈來之筆卻是先生三十年的功力。再瞧這尊菩薩,呼之欲出,若說活了,其實也不為過。

顧先生振了振袖子,走到佛案前,翻出我的玉鐲,對住持道:「這隻鐲子足抵畫資。寺里若是有錢,賑災也好,濟民也好,何必花錢請那麼多偶像。」

和玲瓏轉回王府時,已是日正。我雖不過壽筵,但每年今日,所得饋贈頗豐。從瓦官寺上香回來,院子裡、屋子裡已經堆滿了大小禮盒。正要清點禮單,母親就領著阿代嬤嬤來了。

嬤嬤從團花的紅漆食盒裡取出熱騰騰的湯餅,麵皮擀得韭葉一樣精細,濃郁的老湯溢了滿屋子的香氣。我一摸肚皮,倒真是餓了。四人不分主僕,圍起一桌,算是給我慶生。吃完湯餅,我挨著母親將今日瓦官寺里的見聞說與她聽,她平日裡足不出戶,我想她是願意聽我說些府門外頭的趣事的。可不知為何,當我說到紅衣少年時,她卻微微蹙眉,似有憂慮。母親看著一屋子奇珍異玩,不舍地撫著我的頭,嘆息道:「狸奴又大一歲,倒不知還能留你多久?」

「狸奴當然一直陪伴在娘親身邊啦。」我撒嬌道。

母親淺淺一笑:「玉通靈,那鐲子本來是給你避邪的,你倒施到廟裡去了。」說著從袖間取出一隻小木盒,只是普通的盒子,樣貌粗笨,有些年頭了。這盒子我曾見母親獨自一人的時候拿出來把玩過,看她當日的神情,想是什麼珍貴的物件。我開蓋一看,原來是只玉墜子,色綠如藍,溫潤而澤,倒是上好的玉料,只是並未雕琢成器,倒像是什麼物件上摔碎的一角,用一根紅繩繫著。

「這玉你戴著,望能保你平安。」母親替我掛在頸項上,我拿起來端看,她壓住我的手,鄭重道:「狸奴,此物你好好保管,斷不能輕易送人了。」

母親生在大富之家,對金銀珠寶向來看得很淡,從不見她對什麼東西如此上心,此物必是有些來由的。我看向阿代嬤嬤,她是我母親的乳娘,一直不離左右,想來可以給我答案。嬤嬤見我看她,便欲為我解惑:「小小姐,這墜子是小姐定情之物,當年……」

「阿代!」母親輕喝一聲,打斷了嬤嬤的話。我只好識趣地笑笑,母親既不願讓我知道,我也不便再問,只管好好保存就是。

秦淮河邊桃葉渡,平素里母親是不准我來的,但諸如上巳、七夕這樣的節日可以破例,家家戶戶的女孩子都會到河邊放燈祈福,七月半也是如此。用罷晚膳,我就和玲瓏早早出了府門。金陵帝王州,江南佳麗地,綠水瀲灩,朱樓迢遞。入夜時分,更有畫舫競立,紅粉薈萃,笙歌徹旦。

「桃葉復桃葉,桃樹連桃根。相憐兩樂事,獨使我殷勤。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臨仙酒樓前,一個十六、七歲的楚腰女子,手持紅牙板,小袖挽留人,唱得正是桃葉渡邊最膾炙人口的曲子。相傳這首曲子是我祖父遊歷此處時為新納的姬妾葉桃兒所作,但這種捕風之詞並不足信,因為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王府中曾有女眷,名喚葉桃兒。

撥開人堆正欲前行,身邊玲瓏不知又瞧見什麼,兩眼出神。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尋去,原來是二樓臨窗有一桌士族公子正在把酒論詩,牧哥哥也在其中。我暗自好笑,茫茫人海,燈火闌珊,就數這丫頭眼最尖。

牧哥哥身邊坐著的正是白天瓦官寺里的紅衣少年,他好像也看見我們,在牧哥哥耳邊耳語了幾句。沒一會兒,酒保就來請人了:「兩位可是王家小姐?樓上公子們請兩位小姐樓上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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