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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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又臣和石福點兵出征以後,先生繼續在草堂里韜光養晦。幾次見他手裡捧著書,眼睛卻盯著牆上的地圖,還時常會發出旁若無人地大笑。有一回,我還聽他面壁而嘆:「既生瑜,何生亮!青兕青兕,你到底是棋高一招。世人將你我比作昔時的臥龍鳳雛,得一人者可得天下,哈哈,這話卻原來說的是,白石青兕,只能留下一個人,不可二人共存!」

夏生覺得他近來反常得厲害,還跑來和我商量,要不要請大夫瞧瞧。先生才不能展、志不能伸,我替他扼腕。但,這樣也好,他要是能看得開,辭官歸隱,也省得我總是提心弔膽地過日子。我只是一個眼界狹隘的女流之輩,已經有過一次抄家滅門的慘痛經歷,天下一統固然是好,但還是留給天命所歸者吧,與我來說,家裡人平平安安的,才是首要。

幾個月來,元烈同樣閉門不出,看似是在專心養病,但每次見他,都是手不釋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嫌他恢復得太慢,幾次提醒他找大夫來看看,也好補他藥方上的不足,但他似乎並不願意輕信旁人。

有幾次還在元府里碰見劉翀,我故意躲著他,不給他和我單獨相處的機會,他礙於元烈在場,對我也不好有什麼表示。我不是聰明人,唯有用時間抹平一切,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為平和的方式。

轉眼已入秋,北軍雖然人數眾多,卻不習水戰,只能隔江而陳。北軍過不得江去,南軍一樣也過不來,兩下相持,就拖了好長一段時日。兵貴在速,特別是在敵國的領土作戰,百萬之師的消耗委實太大,長安城裡的白面又翻了何止一倍的價錢。南朝的軍隊樂得這樣拖延下去,如先生預料,東邊的燕國也開始蠢蠢欲動。

午後小園靜,桂花皎潔籬菊開,我挑簾進屋,鼻尖的花香瞬時就被滿屋的藥香衝散了。元烈半臥在榻上,掩卷輕嘆,手指不停地按揉著睛明穴。我走過去,從他手裡奪過書來,又撇開視線,避開他垂散著的油黑長髮和微微敞露的胸膛,嗔道:「看看你,頭慵不能冠,腰慵不能帶,病還沒好透,又看這些傷腦筋的書,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元烈見我前來,抬起頭舒眉淺笑,我見他臉上氣色漸好,也抿起嘴角,回報一笑。他拍了拍床榻,要我過去坐。我猶豫了一下,雖然被他吻過兩次,但其他的時候,他都是斯文守禮的。固然知道這樣於禮不合,可仿佛被人下了蠱,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他的要求向來不容別人拒絕,這種氣勢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屋子裡靜得尷尬,我被他流金爍石般灼熱的眼神盯得窘迫,本想回瞪他,卻又因他衣衫不整,敗下陣來,只好惱道:「我臉上開花了嗎?有什麼好看的!」

元烈無所謂地聳聳肩,答得理所當然:「養養眼睛,你又不讓我看書。」

「你要是真想看書,我可以替你讀。」總要找些事做,找些話說才好,省得眼睛轉來轉去的,沒處安放,「你想看那本?」

他拿起剛才被我搶走的一本,遞到我面前,我見是本縱橫家的書,不肯去接。故意從架子上抽下一本《莊子》,道:「你這本太深,我不懂這些詭辯之術,只怕連句子也斷不開。還是念這本吧,在建康時,常常聽人清談。」

元烈含笑,半靠在隱囊上,閉起眼睛聽我徐徐讀來。午後的陽光和暖,偶爾幾聲秋蟬鳴叫,難得這樣的閒情逸緻,多好。

念完《至樂》篇時,我以為他睡著了,抬起頭卻見他正看著我,還強忍著一臉笑:「生為附贅懸疣,死為決疣潰癰……狸奴,我病得下不了床,你在我床頭念這些,是想叫我安心去嗎?」

「你知道不是!」我輕惱他,「你就是活得太累,與其譽堯而非桀,不如兩忘而化其道!白石先生近來都不怎麼理朝事了,你又是不打算出仕的,幹嗎逼得自己這麼緊?」

「勞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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