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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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從地閉上眼睛,他不悅地「哼」了一聲,只三兩下就擱了筆。剛才還是你儂我儂,怎麼轉眼又惱了?眉頭深鎖,仿佛不屑作此兒女之態。

我取過銅鏡照了照,倒不知他何時也變成了丹青高手,寥寥數筆,已描畫出眉若涵煙,深淺入時。

斜眼覷他,肩頭直劃到前胸的淺紅色疤痕已經完全癒合,在他光滑的皮膚上尤顯突兀。我暗嘆,重新取了眉筆,在疤痕尾部勾畫了幾下。到底也在顧先生的門下學過幾年,畫個花鳥魚蟲還不成問題。收了筆,端詳自己的傑作,巧笑不止。

拓拔烈低頭去看,歪著嘴問:「這是什麼啊?」

「這是你的屬相啊。」我又咯咯笑了起來,「畫得不好嗎?」

他指著不太規整的創面道:「哪裡像蛇?這是畫蛇添足嗎?」

「嗯……」我歪頭想了想,「也不完全是蛇,它正在化龍呢。」於是又想提筆補上兩隻犄角,卻被他搶去了筆。

「壞東西!敢拿朕當畫紙。」他眉眼含笑,將袍子攏起,遮住漢白玉般的胸膛,又抱起我出了蓬萊閣。「去換身衣服,今日重陽,朕要登高設宴,犒賞三軍。」

橙黃橘綠的九月,武周山秋高氣爽,青壁峭拔,紅葉爛漫。空地上支起了大帳,拓拔烈居於正座,幅巾常服,風流儒雅,胸前佩了枝茱萸。群臣圍其左右,也都是辭青的休閒裝扮,無論文官武將,一個個寬袍大袖,成群,好像又回到了吉光雅園的上巳詩會。此番秋色不似春光,卻勝似春光。

食案前擺著帶霜烹調的紫蟹,精緻的蓬餌。帳外支起了大鼎,正焚燒紅葉煮酒,菊酒延壽,花氣和著酒香,隨山風飄出十里。拓拔烈今天的心情頗好,與人把盞論史,推杯閒話,別人敬他酒,他也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他一手支額,一手掩嘴,打了個嗝,醉眼迷離地問道:「季淵,你的帽子呢?」

崔先生站在帳下,正旁徵博引,說得興起。被皇帝一問,愣怔一下,摸了摸亂蓬蓬的頭髮,笑道:「回皇上,大概是被風吹走了。」

拓拔烈也笑了起來:「季淵落帽,渾然不自知,你們底下的人看得清楚,怎麼就讓他一個人在當間手舞足蹈的,也沒個人提醒他一下呢?……崔司徒,你的人緣可真夠差的。」

底下的人都附和著皇帝尷尬地笑了起來,拓拔烈的眼睛眯得更細,似乎已不勝酒力,懶洋洋道:「你們平時也是這麼看著朕的吧?」

笑聲嘎然而止,帳子裡安靜了片刻,拓拔冶上前拱拳道:「皇上,崔司徒博聞強記,四座嗟服。雖落帽,但風雅不減,無損司徒的形象。」

群臣皆點頭稱是,皇帝聞言又笑了起來,轉臉看著拓拔冶,道:「皇兄,你胸前所佩的茱萸呢,也被風颳走了嗎?」我定睛去看,果然是不見了,這么小的事情他也注意,到底是不是醉了?

拓拔冶低頭看了看,回道:「嗯……是吧。」

「夫人。」拓拔烈喚我,我應聲,他道:「將朕的茱萸分一枝給漢王吧。茱萸避邪,重陽節怎可不佩?」

「是。」我從他胸前摘下茱萸,分出一簇,又替他把剩下的一半佩好。永平要上前來接,被拓拔烈揮袖擋下了,示意道:「夫人,你去,替朕為皇兄佩上吧。」

「臣不敢。」拓拔冶應聲道。

皇帝的聲音更顯玩味:「你我兄弟,分一枝茱萸而已,有何不敢的?」

我起身走到漢王跟前,福了一福,剛伸手,就被他雙手接了過去,自己繫到了領襟上。「謝皇上!」拓拔冶恭謹答謝。

我轉身回席,見拓拔烈正勾著嘴角,意猶未盡地盯著我們兩個人瞧。「此番討伐柔然,皇兄當屬首功。賞罰之政,賞以興功,罰以禁。漢王大功,不可不賞。眾卿家,你們說說看,朕該賞些什麼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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