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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淘淘目瞪口呆：“一千块钱！我们家长群每人集资一百，都能闹得鸡飞狗跳，朵朵她妈为了这事儿，一早上特意过来给我好一通解释呢。”
乔听莲也跟着起哄：“都说了人比人得气死，别说你们那一百块了，我和娜娜想给每个孩子的餐桌上都铺块儿碎花餐布，批发下来的话，十块钱都不到，那都有家长反对，班集体班集体，用到老师的时候，就成了一个集体，用不到的时候，转头就把少数服从多数的事儿给抛诸脑后了，哪怕就有一个家长反对，这事啊也没法儿办成。”
莫妮想起什么来：“你们班那套桌椅是五年前的吧，按理说已经可以申请报废了，要不要我找领导给你们订套新的？”
乔听莲忙摆手：“千万别，老主任他们那个年代，才攀比什么都用新的，现在的家长，一进到教室里，鼻子上就跟按了雷达一样，这闻闻那嗅嗅的，生怕墙壁是新刷的，桌椅是新换的，有的时候，明明肉眼都能看出来的是旧东西，诶，人家偏要雇佣个什么专业的环境检测团队，全方位监测教室空气中的甲醛含量，你跟她解释吧，人家不信，还掐着鼻子说，现在的人最会造假了，旧的能翻新成新的，新的也能做旧成旧的，一定要亲自验过才放心。你们说，既然她那么专业，咋不报考警犬专业呢？”
莫妮轻推了一下乔听莲，她这才记起张洪也在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乔听莲苦着脸，跟张洪解释：“那个，实在是情到深处，张主任，你在这里工作久了就会发现，我们当幼师的真的特别压抑，所以没事就总爱发发牢骚，您别介意啊。”
张洪转过头，上下打量教室，并且随口说道：“我是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徐欣的遭遇我们不得不提防，我昨晚接到韩园长的致电，也听说你们曾经去六园拜访过，我想他们的工作环境是很高大上，可在家长心中的地位跟你们相比，却是天上地下，这点不用我多说，出去才走了一圈发发传单，你们就应该已经有所体会了吧。”
为了给徐欣出头，乔听莲确实表现得冲动了点，可这并不代表她听不出张洪此刻正在故意拿话敲打她。
乔听莲大本事没有，但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手到擒来。
她见张洪提到韩晓云，态度马上软了下来：“主、任，您可别吓唬我，我最多也就算是传播点负能量，但还仅仅是在咱们这个小范围的，我也是真心拿你们当朋友，一时间口无遮拦。可你也别把我往私立幼儿园的火坑里推，那里的老师，都不能称之为老师了，而是通过幼儿园精心包装产生的一件明星商品，当然了，他们卖的不是真正的产品，而是充斥着胡编乱造的假冒学历、听上去唬人用起来没用的学习技巧、以及动不动就宣扬引进的是欧美教育理念回国的海归，其实却是从城乡街结合部走出来的二丫山红等等。”
慕淘淘噗嗤没憋住，乐出了声。
乔听莲也知道自己扯得太远了，赶紧讪讪收声。
徐欣很感激地看着张洪：“主任有你的这番话，就算最后我被默默妈赶出去也无憾了。”
张洪转过身去：“瞎说什么呢，且不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就算那位叫金波的家长真的告过来了，就凭你叫我的这声主任，我也不会眼睁睁地任由别人冤枉你的。”
在场的，不光徐欣一人，张洪话语里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每个人瞬间都恢复了干劲儿。
然而，如此和谐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莫妮的一声尖叫，气氛立即跳转回到她被乔听莲按压在墙上的时候。
莫妮的眼神紧紧盯着张洪踩在脚下的地砖，上面乌黑的一团，似乎有点眼熟。
“淘淘！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一缕头发吗，等等，让我数数，怎么着也得有十来根吧？乔听莲！”
自从薅了她的头发，乔听莲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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