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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緩緩地帶著他伸開五指，又輕輕收攏。
謝秋石只覺掌心傳來一陣細細的酥麻，便聽得仙君又在耳邊問：&ldo;這天地間，是先有&l;靈&r;還是先有&l;形&r;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謝掌門面側一紅，小聲道，&ldo;你知道麼？&rdo;
仙君無奈地笑了：&ldo;我亦不知。若是先有&l;靈&r;，為何靈識魂魄無法脫離&l;形&r;而存在？若是先有&l;形&r;，又為何那亘古的頑石反倒要受更多的磋磨苦難，才能生出靈性和心肝？&rdo;
他這幾句話說得極溫柔，握著謝秋石的似有似無地輕輕顫著，摩挲間那幾道粗糙的疤痕恰好磨過謝秋石的手背。
謝秋石有些癢，小動物似&ldo;簌&rdo;的縮回了手，呆呆看著他，胡亂咕囔了幾句，兩人都沒有聽清。
燕赤城沒有再深究，只輕飄地接回了話題：&ldo;鬼族本身並無形體，只有魂識，而生魂樹則像一面鏡子，把它們的&l;靈&r;從我們看不到也不知是否存在的&l;彼世&r;，投射到&l;此世&r;，它們因此能看到彼此，能為世人所覺，也因此而有了&l;形體&r;。&rdo;
謝秋石恍然：&ldo;所以若是生魂樹沒了，它們便也會盡數消失，當年那什麼什麼仙君消滅鬼族之時，才能除得這麼幹淨。&rdo;
燕赤城遲疑了一瞬，便點了點頭：&ldo;生魂樹早已在百年前枯萎，事到如今，即便食錦蟲能寄身而活，金縷衣能操縱百姓，那些殘魂邪魄也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想重建鬼道，卻是天方夜譚。&rdo;
謝秋石安靜地聽他說完，又問：&ldo;你先前說祝大仙姑入了邪，可是她有了縱性破道之兆？&rdo;
燕赤城輕嘆一聲：&ldo;生魂樹死，這條路已然走不通，充其量不過走火入魔罷了……也罷，她自己選的道，便自己扛著，我再不打算插手相妨。&rdo;
謝秋石微微一笑：&ldo;你是怕討了人的嫌，還是真不要兄妹情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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