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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庭被點了名,忙出來應了一聲,算是給足了阮茵面子。
阮茵這一頓飯留寧衍吃了足有兩個時辰,寧衍出仁壽宮大門時,外頭天色已經黑透了,幾簇星光綴在天幕上,閃閃爍爍地,像是蒙了一層霧。
&ldo;……又要下雪了。&rdo;寧衍看了看天色,感慨道:&ldo;今年下雪格外多。&rdo;
何文庭扶著他上了車,直到走了老遠出去,才像是渾身卸下了什麼一般,終於鬆了口氣。
&ldo;怎麼了?&rdo;寧衍的聲音從車內傳來,隱隱帶著點笑意:&ldo;愁什麼呢。&rdo;
&ldo;奴才是怕。&rdo;何文庭低聲道:&ldo;從獵場回來,您在前頭見各位大人的時候,奴才一錯眼便找不著玲瓏了,那丫頭出去了足有半個多時辰才回了紫宸殿。今日太后又叫了您去,奴才怕……&rdo;
這是在外頭,不比紫宸殿內,於是何文庭的話沒有說完。
車內的寧衍沉默了一會兒,何文庭本以為他也是在琢磨這事兒,可等了一會兒,才聽見寧衍淡淡地說:&ldo;朕知道,不用怕。&rdo;
&ldo;可‐‐&rdo;何文庭想說這事兒畢竟是個隱患,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太后總要拿它做文章。可大庭廣眾之下,他沒敢說得太明白。
&ldo;一味地防人是防不住的,暫且不用擔心。&rdo;寧衍倒是沒什麼顧忌,說道:&ldo;何況你跟著朕去狩獵也有半個多月了,怎麼一點長進沒有。&rdo;
何文庭一時未解其意。
&ldo;若是要打獵,也不能看見獵物的影子便拉弓,不然只會打草驚蛇,叫獵物溜走。&rdo;寧衍自嘲道:&ldo;想要置獵物於死地,就必須得等著能一擊必殺的時候,才能放箭‐‐獵人們才不傻呢。&rdo;
第39章 朕已經想了三年了
寧衍前腳方一出門,阮茵身邊的內侍便跪了下來,往她腿上墊了張柔軟的綢布,一邊給她按腿,一邊語氣輕柔地道:&ldo;是太后娘娘心善了。&rdo;
&ldo;倒不是我心善,而是這種事兒,若真要拿出來做文章,那務必要一擊即中,才有效果。&rdo;阮茵半合起眼睛,撥動著手中的佛珠,念了聲佛,然後才道:&ldo;留在手裡的把柄才叫把柄,若是真將把柄捅了出去搞得盡人皆知,那這把柄還能威脅得了誰。&rdo;
&ldo;娘娘說得是。&rdo;內侍笑了笑,埋頭下去:&ldo;那些小門小戶出身的,到底不上檯面,哪怕穿上龍袍也不像個帝王,竟然還搞出這種醜事……要奴才說,咱們王爺那才是有福的,年近四十還能得子,必定是上天庇佑,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嫡系龍子呢。&rdo;
阮茵不是聽了奉承便耳根子發軟飄飄然的人,她輕哼一聲,將手裡的佛珠攥進掌心。
&ldo;朝堂上的人,相比起十年沒見的王爺,他們更喜歡如日中天,正當壯年的陛下。十年過去,君臣中有了不少情分,寧衍不喜怒無常,性情也不錯,侍上不用多難。&rdo;阮茵慢悠悠地繼續道:&ldo;所以如果寧衍不失心瘋到把這事兒坐實,他只要不承認,然後娶妻生子,大家就都會心照不宣地當沒有這件事,動搖不了根基,反倒白白與他撕破了臉皮。&rdo;
內侍這個馬屁沒拍到點子上,心裡有點沒底,便沒敢說話。
&ldo;而且,若真撕破了臉,他便可以放開手腳,肆意妄為了,等到那時,他再怎麼做旁人也只會說我這個做嫡母的先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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