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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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九年十月左右,在牲口販子的斡旋下,謙二干起&ldo;坐豬仔&rdo;的工作。工作內容是將二十頭左右的豬趕上國鐵(國家鐵道)貨車,搭夜車把豬運送到東京。火車貨車的單側架有一塊木板,區隔出上下,人坐在上段,下段則放置豬只,所以才被稱為&ldo;坐豬仔&rdo;。

如果豬的狀況不好,感覺快死掉時,必須立刻割斷豬頸動脈將血放掉,所以要我身上帶把刀。因為豬死掉後內臟會迅速開始腐敗,那麼這頭豬只就算浪費掉了。從西伯利亞之後,我已經相當習慣搭貨車旅行,但那股臭味與豬的叫聲實在太過嘈雜,讓人難以入睡。

大約黎明時分,搭載豬的貨車便會抵達東京。搭夜間列車打瞌睡時,會被連結器發出&ldo;喀嗆&rdo;的聲響驚醒。當列車進入芝浦的支線後,把豬卸下交給東京方面的中介人和他的下屬。之後便由中介人將豬送往芝浦的屠宰場。

芝浦的中介人讓我到他家休息,洗完澡後還提供早餐,吃完後拿取豬領取收據。中介人的住宅位於屠宰場附近,當時家中還能擁有澡堂,已經算得上驚人的奢華了。從戰爭期間到戰爭之後,我一直過著貧困的生活,當時只覺得&ldo;有錢的地方還是有錢啊&rdo;。之後回到新潟,把收據交給牲口販子,就算完成了一回工作。

在糧食不足與物資統制的狀況下,造就了部分物資流通業的商機。此時,&ldo;黑市買賣者&rdo;便一轉升格成為&ldo;戰後暴發戶&rdo;。

原本謙二就沒打算太過深入這個業界,&ldo;雖然做過幾回&l;坐豬仔&r;,但都屬於牲口販子臨時委託的工作,之後也就沒有下文了&rdo;。

這個時期的謙二,只是拼了命地想要賺錢活下去。謙二說:

當時的服裝大概就是類似寬鬆夾克服之類的,抓到什麼就穿什麼,幾乎沒什麼印象。至少幾乎沒穿過西裝。也沒有從事過需要先面試才能就職的工作,所以沒有穿著西裝去面試的記憶。因為生活層面與心理層面都非常窘迫,原本很喜歡看電影,當時也幾乎沒再看過,也不記得假日的時候幹過什麼事情。

從早到晚過著這種日子的謙二,一九五〇(昭和二十五)年正月回到家中,請父親雄次幫忙介紹工作。謙二自己說:&ldo;當時心想一直幫牲口販子打工,也不是個辦法。&rdo;在此之前的工作,都是靠自己的人脈,或者偶然間找到的,這是第一次通過父親介紹工作。

這份工作,是因雄次的外甥正好在龜田的點心店工作,所以介紹謙二也到那邊&ldo;修業&rdo;工作。&ldo;父親只有小學畢業,從沒想過靠學歷就職,加上戰爭之前有句俗話說&l;做餐飲絕對不會失業&r;,我自己也是聽外祖父這種論調長大的,因此便接受了這份工作。&rdo;

雄次在龜田的妹妹,育有四個兒子(雄次的外甥)和一個女兒(雄次的侄女)。四位外甥當中,長男在戰爭中死亡,次男已經結婚,經營一家點心店。三男從戰地回家後,便娶了長男的遺孀,繼承家業,繼續經營腳踏車店。另外尚未獨立成人的四男與最小的女兒,則與三男一家一起生活。

謙二的妹妹秀子,一九四九年三月從新發田的師範學校畢業,成為新式中學的教師,並前往龜田就任。於是便在雄次外甥,也就是那位繼承家業的三男家中住下。謙二也住在此處,併到次男的點心店工作。

那位三男的住處是幢舊宅邸,房間數量較多,但除了三男夫婦與他們兩個孩子外,再加上四男與小女兒,以及我和秀子,算算也擠了八個人。三男與長男遺孀結婚,是為了存續家名,過去經常有這樣的事情。在龜田這地方,稱此種狀況為&ldo;名折&rdo;[3]。

那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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